家,就拉著易澤昊隨便進了家咖啡廳坐著,當然身後還跟著自我出事後就寸步不離的夏語冰。
“對了,今兒早上驗屍房來了個女人,”易澤昊撐著腦袋透過落地窗看著外面的行人緩緩道。
我握著勺子心不在焉地攪著咖啡,“驗屍房天天有各種各樣的女人出入,死人、活人,警察、法醫或者記者。”
“夏語冰的妹妹。”他說完,不僅我愣住了,夏語冰也是,但他隨即又無所謂地笑了笑,還用大手拍了拍我的頭安慰我。
“她來認領屍體的,”易澤昊轉過頭來看著我,“手續這會兒估計已經辦完了,明天就能給她領走了。”
“你告訴我幹什麼?”我有些心虛地低下頭喝咖啡,這傢伙不是看出我有什麼古怪吧?“我和他非親非故,只是我處理過的眾多案子之一……”
易澤昊突然綻開一個戲謔的笑容,“我以為你很捨不得夏語冰那具屍體呢,嚴暮可跟我說過,你對著那屍體發過春,還對他動手動腳的。”
“噗,”旁邊某個無良死鬼忍不住笑了出來,如果這不是公共場合我一定會一腳狠狠踹在他小腹三寸以下某個重要部位!
“發個狗屁的春!”我罵道,“我對他就動過刀子了,什麼時候動手動腳了!嚴暮那犢子的話能信嗎?他嘴裡什麼時候吐出過象牙了?!”
易澤昊握著杯子搖頭嘆氣道:“惱羞成怒啊,臉都紅成猴屁股了還不承認~”
給了他一記白眼算做回答,易澤昊這小子竟然打蛇上棍又喋喋不休起來,“屍體明兒可就給人領走了,你不去驗屍房再看一眼?那標誌的小子明天一過可就是骨灰一堆了。”
“你是不是也想變成骨灰?”我冷冷發問。
“不是,”易澤昊笑眯眯回答。
“那就給老子閉嘴!”
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全黑,易澤昊把我送到家就立刻走了,他約了柯言一起吃晚飯。
剛踏進家門,憋了半天沒說一句話的夏語冰立刻像倒豆子一樣絮絮叨叨起來,“晚飯吃什麼?好像還有排骨,我給你弄個山藥燉排骨怎麼樣?給你補補,再給你炒個黑椒牛柳?老吃肉也不好了,再炒個空心菜吧。”
“喂,你別忙活了,我不餓,”一頭鑽進沙發上躺著,我扯過夏語冰當抱枕抱進懷裡。
夏語冰嘆口氣回擁住我,“不吃晚飯怎麼行,你身體又不好。”
“餓了再吃,先歇會兒,”夏語冰身上永遠帶著淡淡的香味,這種味道總是能緩解我的疲勞和憂慮。
“累了就去床上躺著吧。”嘴上這麼說著,夏語冰卻也往沙發上擠了擠也躺了上來,還好當初買沙發的時候特地挑了個大號的。
我把臉埋進他的胸膛裡,“一想到明天你就會變成一堆灰燼埋進墳墓裡我就難受。”
“你不會真的戀屍吧?”
我一腳把某個不識趣的死鬼踹到了沙發下面,死鬼也不生氣,爬起來揉著後腦勺又很不要臉的擠到了沙發上,“那只是個軀殼而已了,我不是一直陪在你身邊嗎?”
“我只擁有了你的21克。”21克,靈魂的重量。
夏語冰的下巴輕輕抵在我的頭頂廝磨,“也是全部的我。”
我看著眼前這個眼中含著無限柔情和笑意的男人,第一次生出那種名為惋惜的情緒,如果他還活著多好,如果我能阻止他的死亡多好,那樣的話,此時此刻,我是不是就能真正擁有全部的他,而不僅僅是那麼一點點的靈魂。
和夏語冰在沙發上相擁躺了一夜的後果第二天我腰痠背痛,站都站不直。
“夏語冰你昨兒晚上是不是趁我睡著了揍了我幾拳啊?”站在陽臺做廣播體操舒展身體,我還是忍不住想罵他兩句。死鬼就死鬼,同樣睡了一夜沙發,他精神倒是好得不得了。
夏語冰將早餐一樣樣在桌上擺好後對我說:“別自己老胳膊老腿經不住折騰就怪別人不好。過來吃早飯吧。”
看著眼前異常豐盛的早餐,我胃裡的酸水又開始往外泛,“怎麼又是這些?”老這麼吃,山珍海味也會膩啊。
“別抱怨了,趕緊趁熱吃,我再給你衝杯蛋白質粉。”
“我想吃油條!小餛飩!燕麥粥!燒賣!”
“鮑魚粥不是挺好的嗎?還有這血燕窩!平常人家想吃還吃不到呢!澤昊好心好意送的,別浪費了。”
“不要!天天吃早就膩了!小米粥都比它們好吃!”我扔開勺子和他耍賴。
夏語冰無奈地嘆口氣重又坐到桌旁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