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說,”付鈞接過話茬接著說,“是熟人,不忍看那張臉,但不得不分屍。”
“對,”這話題聊得我一點食慾都沒有了。
“有沒有可能是為了防止血液噴濺?”付鈞又提出一個假設。
我搖了搖頭表示沒這種可能,“那種纖維材料製成窗簾沒有吸水作用,如果是我,我會選擇用毛巾包裹。”
“還有個問題,你說切割口都在關節處,因而認為兇手有一定的專業知識。可是一般來說有專業知識的不應該把屍體分割的很整齊嗎,就像你一樣。可實際上屍體切割部位凌亂,沒有規則……”
“我能得出的結論有兩個,第一:混淆警方視線;第二:太緊張了。”個人覺得前者比較有可能,當然這種主觀的定論我沒有說出來。
“該死,一點線索都沒有!”付鈞惱怒地低吼一聲,“兇手應該是在深夜拋屍,竟然連一個目擊者都沒有!”
“也許有人瞧見了,沒有去報警,現在這種人多了去了。”
“該死的!上頭讓我們半個月內破案,不然全部回家種田。”
“你自求多福吧。”我突然想起家裡那隻死鬼,試探性地問了句,“夏語冰,就是昨天自殺那小子,你有他資料嗎?”
“好像有,你幹什麼?不會懷疑他是兇手然後畏罪自殺吧?”
“當然不是,”夏語冰殺人分屍?那個畫面我還真不敢想象,“我先回去工作了,下午你讓人把夏語冰資料送我辦公室來。”
“這就走啦?飯還沒吃完呢。”
“不吃了,”扔下錢拿起外套我就往外走,還吃呢,光想那案子我就頭大,一點胃口都沒有了,“還有,下次屍檢報告會你再讓那群該死的實習生進來湊熱鬧,我就解剖了你!”
回到辦公室,在幾份需要我親筆簽名的檔案上籤上名字,我又鬼使神差的走到冰櫃邊上,拉出夏語冰的屍體來。
這是一具年輕的胴體,儘管現在上面縱橫交錯著無數因解剖而產生的紋路,但仍可以想象得到他活著的時候是多麼的充滿活力,高大、英俊、家務萬能,這傢伙應該挺受女生歡迎的吧?
這麼想著,忍不住在他已經失去彈性的臉上戳了一下,身後卻突然傳來一個讓我恨的牙癢癢的聲音,“想不到我們的張大法醫竟然有戀屍癖,一個人對著具屍體傻笑了好半天,最後竟然對屍體動手動腳!!”
“你來幹什麼?”緩緩將夏語冰的遺體推回冰櫃內,我轉身看向那個不請自來的神經病警員嚴暮。
嚴暮笑吟吟地朝我晃了晃手上的檔案袋說:“我們老大讓我把這個送過來。”
我接過檔案大致翻了兩頁,除了他生在哪兒長在哪兒,從哪所學校畢業以外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線索,“認領屍體的通告發出去了嗎?”
“發了,不過連半個電話都沒有,”嚴暮聳肩道,“有了詳細情況我再通知你,我先回隊裡去了。”
嚴暮走後沒多久,又有幾具屍體相繼送來,我連歇口氣的功夫都沒有,也就沒時間再去詳細看夏語冰的資料,只得等下班回家以後再說。
一點發現(修改)
結束完一宗醫療事故的鑑定,我將手上的報表填完抬頭看了眼時鐘,下午六點四十分,往常這個時候我應該還在解剖室裡埋頭工作,今天卻莫名地期盼能早點結束工作,希望等下不要再有屍體運來了。
“這是今天最後一個了,”助手柯言縫合著屍體和我說,“你要是有事的話可以先走,善後我會處理好。”
“我沒其他的事情啊,”嘴上說著,我卻以最快的速度脫下了口罩和塑膠手套。
柯言抬頭看了我一眼,笑道:“整個解剖過程你看了不下十次時鐘,要不是我認識你這麼多年,知道你做事的態度,不然還真想給你這個心不在焉的傢伙一腳。還說自己沒事!快回去吧!”
實在找不到反駁他的理由,只好朝他抱歉一笑,收拾了自己的東西離開了辦公室朝停車場走去。
車開到樓下的時候我抬頭看了眼自己家,漆黑一片,心裡不由一沉,那死鬼不會走了吧?但轉念一想,他在不在又與我有什麼關係呢,他走了不正和了我心意嗎?但心中的這份不安又在叫囂著什麼呢……
懷揣著點點不安,我轉動鑰匙開啟家門,一陣悠悠的清香鑽進鼻孔,是飯菜的香甜味道。他還在!我開啟燈,果然瞧見廚房裡那個忙碌的身影,和昨天不一樣的是,他的身體已經不再是半透明的了。
“你回來啦~正好我剛做好飯,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