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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木牌中隱約含著符咒之力,程潛周身殺意未退,面無表情地伸手扯下那塊木牌,將鳥妖扔在一邊。

只見木牌正面刻著一隻彤鶴,刀法精湛,顯得鳥身亭亭玉立,分毫畢現……但看得出刻的不是水坑,那應該是一隻成年的彤鶴。

背面則是一面細密的符咒,歷久彌新,在夜色中閃著柔軟的熒光。

韓淵:“什麼東西?”

“一張傀儡符,”程潛仔細檢視了一番,說道,“還沒有用過。”

韓淵:“傀儡符?傀儡符能有多大用?”

傀儡符能替主人分擔一次致命傷害,關鍵時刻能救命,但本身並沒有什麼攻擊性,唐軫怎麼會怕這東西?

這種修為稀鬆的雜毛鳥,一次打不死,還不能再打一次麼?

程潛先是疑惑,突然,他心裡掠過了一個猜測。

程潛試探地問道:“這是裡面住的那個人刻的?”

通常傀儡符只能使用一次,只有一種情況例外——就是隻要符咒本身沒有失效,刻符咒的人自己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傷害攜帶此符之人的。

鳥妖拼命點頭。

一個半夜三更從後山山穴中偷溜出來的鳥妖,身上為什麼會有唐軫的符咒?

唐真人他到底有什麼奇怪的癖好!

韓淵用腳尖撥了一下那鳥妖:“這東西是你的?”

大舌頭鳥妖一挺胸,鏗鏘有力地說道:“王后的!”

韓淵聽了,臉上發生了一場微妙的風雲變幻,轉頭對水坑道:“雖然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恐怕你是多了個便宜爹。”

水坑茫然無措,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鳥妖總是想往水坑身邊湊,可憐巴巴地被程潛的霜刃劍攔在一旁。他比比劃劃地從懷中掏出一個盒子,只見盒中一物,裡三層外三層地裹著好幾層錦緞,層層剝開後,裡面露出了一根半尺來長的火紅羽毛。

鳥妖雙手捧著羽毛,小心翼翼地伸長胳膊遞給水坑,灰濛濛的眼睛裡有說不出的期待。

水坑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伸手接了過來,羽毛上不知有什麼東西,一下刺破了她的手指,一粒血珠順其而下,轉眼融入了那團火紅中。

空中憑空響起一聲悠長清冽的鳥鳴,隨即,一團霧氣憑空而起,落在地上鋪展開,一團恍如真實的幻影呈現在了幾人面前。

所有人的目光都先被一個女妖奪了去,只見她身披錦袍,長擺曳地,通體的雍容華貴,臉上看不出一點上不得檯面的妖氣,與她並肩的男人雖然也勉強能算是器宇軒昂,但明顯被她那耀眼的榮光奪了風頭。

兩人打扮登對,似乎是夫妻,中間卻隔了老遠,頗有些“相敬如冰”的意思。

鳥妖指了指幻影中的兩個大妖,比比劃劃道:“王,王后……”

韓淵訝異地看了妖后一眼,又看了看水坑,完全沒看出這做鄉下柴雞打扮的小師妹竟是妖后親生的。

妖王與妖后後面還有另一個人,似乎是來做客或是觀禮的,頗為事不關己地站在一邊。

程潛吃了一驚,低聲問道:“那是師祖嗎?”

鳥妖看了童如一眼,比劃了一個畢恭畢敬的姿勢。

幻影中最前面是一個老頭,也不知他活了多大年紀,臉上的皺紋活能夾死蒼蠅,畫著花花綠綠的油彩,一雙皮包骨的手裡捧著幾片舊龜甲,神神叨叨地跪在地上,閉目半晌,他彷彿聽夠了天音似的睜開眼,臉上滿是頹敗神色,嘆了口氣,隨即口吐人言道:“上諭人間將有劫,降下天妖,天妖應劫而生,浴血出世,必奪妖王之力,大亂。”

妖王聽了,臉色難看得要命,問道:“天妖何在?”

那老頭張開烏鴉嘴,說道:“誕於妖后腹中。”

這話說完,那老頭便渾身抽搐,倒在地上死了,真的原地化成了一隻大烏鴉,將自己活活說死了。

他兩腿一蹬,一了百了,沒有狗屁事,卻釀成了一場大禍。

眼前幻影一閃,只見那妖王手中持劍,劍下有個小孩子,死了。

小孩也就是凡人兒童五六歲的模樣,眉宇間與妖王還有幾分像。

這場景不必解釋,眾人都看明白了——老烏鴉只說有天妖,並且天妖是妖后生的,沒說是已經生下來的還是未來的,妖王以為此劫應在了自己的孩子身上,他聽說天妖會奪取他的法力,決定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大義”滅了親。

妖后闖進來,見了此情此景,當場翻臉與妖王玩了命,可惜未能戰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