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向神靈祈福啊。
“我們到了。”樓枕寒笑著對桑落說道。他們身邊有不少賣花燈的小販,更多的,是巧笑著放花燈的年輕男女。
“劉家姑娘,你要不買個花燈?在上頭寫上黃家公子的名字,說不定對岸他也能看見。”婦人茶餘飯後最會閒扯,所以也知道這姑娘的私事,賣花燈的大娘連忙規勸道。那大娘對面的白衣女子羞澀地點頭,垂著首,不停地扯著手中帕子。
“不需放了!我們撈到了黃公子的花燈,你們猜,上頭寫了什麼字?”這邊岸上一個撈花燈的老漢忽然叫道,聲音響得誰都能聽見。
“莫不是個‘錦’字吧。”不知是哪裡圍觀的人多嘴了一句。
那老漢笑著點頭,所有人都鬨然大笑。
原來這“錦”字,正是這劉姑娘的名。
也不知是誰,將那劉姑娘一推,徑直推到個黑衣公子的懷裡,一群人哄哄笑笑的,都是在說他倆郎才女貌,佳偶天成。看來那就是黃公子了。
而那劉姑娘,一張小臉浮現出一層薄薄的粉色,羞怯得很,將臉埋進那黃公子懷裡去了。
也許是人們一時間都在談論那對男女,買花燈的大娘附近倒也沒有人了。樓枕寒連忙牽著桑落的手走了過去,對著那大娘笑道:“能否給我們一盞花燈。”那大娘瞧著樓枕寒一身華服,面容俊美,一看就知道是家底殷實之人,面上也就不禁帶了幾分熱情:“公子不多買一個?您身邊的小公子不要麼?”
“不用了,一個就好。”樓枕寒也不知是從哪裡變出來的銅錢,遞給了那大娘。“公子是買給夫人麼?”大娘拿起一個粉色花燈遞給樓枕寒,卻還問了一句家常。
“在下還沒成婚。”樓枕寒打趣的眼神落在了桑落的身上,卻被桑落扯了扯袖子,又把目光收回去了。“那是買給哪家姑娘?”大娘似乎是好奇得很。
樓枕寒勾唇一笑,那俊美的面龐在燈火下妖冶邪魅,其中風華怕是連日月也要黯然失色。
“是買給我的,愛人。”樓枕寒與桑落相牽的手雖涼,卻有一種溫度,從心底,流到桑落的心中。在聽到樓枕寒最後二字出口的那一剎那,桑落的心頓時好似被愛火點燃,一片光明。
他,於他,是愛人。
何為愛人?………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何為愛人?………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何為愛人?………正是那心心念念所思之人。你的心為他而跳,你的身為他而舞,你的喉為他而歌。縱使山無稜,天地合,也不要與之訣別的人。
“那祝公子能夠與那位姑娘喜結連理。”大娘笑著臉上喜氣洋洋,看著就讓人彷彿覺得,真的能夠與有心人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桑落,走吧。”樓枕寒拿著花燈帶著桑落來到水邊,卻將花燈遞給了他,“這花燈,是我替你買的,你寫上一個名字吧。”桑落接過花燈,憑空變出一支筆來,寫上兩個字,卻用袖子掩著花燈,不讓樓枕寒看。
“你寫的是誰?”樓枕寒攬過桑落的腰,將他帶到自己懷裡。
桑落第一次沒有對他坦白,只是笑著問:“你認為呢?”
樓枕寒勾唇:“我猜是,我。”桑落撫著樓枕寒的長髮對他道:“那你就猜著吧。”
天帝大人無奈地點了點這個忽然變得有些調皮的傢伙的額頭,故作悲涼道:“我還以為桑落那般率真,結果也跟我耍花樣。”說到後頭,他自個兒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忽然水面傳來一陣風,颳起一道紅紗,樓枕寒乘機將雙唇映在桑落的唇上,反正別人瞧不著。
桑落眼中已有水光迷離,二人相擁於人市,只有一道紅紗隔著,玩得是新鮮刺激。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河迢迢暗度。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湖面上畫舫裡歌姬的歌聲妙曼空靈,正唱著應景的《鵲橋仙》。樓枕寒放開桑落,拽著桑落的袖子便從人流中抽身。
那歌姬的聲音在人流喧囂中已有些聽不清,可仍舊能朦朦朧朧辯得一些: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樓枕寒與桑落在人群中於花前月下相視而笑,正是溫柔如水,情誼牽腸。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歌姬最後一句歌聲剛落,便得一群人叫好。
樓枕寒與桑落忽然覺得這首詞寫得真是好,讓他們情動不已。樓枕寒已經帶著桑落遠離了那臨水聽唱的地方,走在人流之外的偏僻處,可即使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