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深，尋常小巷均寂靜無聲，只聽得見界河細細的流水聲。縱觀遠處，唯有那兩家風月花樓還亮著花燈歌舞昇平。空善仍坐在河邊打坐，耳邊傳來一陣騷動，睜眼一看，原來是兩個喝醉酒的醉漢，互相扶持的往河邊走來，嘴中還不時嚷嚷著方才那位姑娘如何如何。

“風花雪月後，確還不曾想家中尚有妻兒再等。”空善微微搖頭，忽然背後刮過一絲涼風吹得人不禁打顫。只見迷糊之中從河面緩緩的升起幾縷青煙白霧。煙霧散開後赫然出現一座玲瓏輝煌的大閣樓橫跨於界河之上，閣樓頂上赫然寫著清明樓三個大字，閣樓出現後原本只有流水聲的河邊頓時鈴鐺聲，樂器聲，酒杯撞擊聲，百聲交匯。隨後便是諸多體態曼妙的年輕少女穿著薄紗，手持手絹站在樓臺上揮手招客。

“阿彌陀佛。”空善立身站起，抽出背後的木棍力紮在地，夜風撫過，輕薄的僧衣微微蕩起一絲微恙，風中勾勒出一身矯健俊逸的輪廓。

“大爺~大爺進來啊！我們這有最漂亮的姑娘，保證讓您夜夜笙簫！滿意得流連忘返！”

“哎？什麼時候這也有了個清明樓了？”醉漢雖然醉了，倒也不含糊，嘴裡直念道今天過河的時候沒見過有這麼個建築物。

“哼~大爺你真是過分啊，先是去其他姑娘懷裡喝得醉醺醺後才來說這話，要是你先來人家這裡，人家擔保你出去的時候走過她們那，你就直接說根本沒見過她們。”帶頭的紅衣姑娘跺著六寸小腳一副驕嗲樣，在尋常男人眼中看來，倒是千嬌百媚。

這不，兩個醉漢一見這情況立刻就笑臉相陪，一口一個姑娘不見怪，一口一個都是我的錯，姑娘不要見怪。說著搓手就準備上橋進樓。

“阿彌陀佛，兩位施主，此地不已久留，施主還是趁早離去，莫迷戀上妖邪的幻想。”

“你這和尚哪來的？不要壞爺的好事！給我滾一邊去！”

“施主，此樓並非真實存在，而是鬼樓。如果施主硬要進去，最後就同那傳言中那樣，只能……”

“只能什麼？倒是說說只能什麼？”醉漢笑著掏出一點碎銀子丟給空善：“我知道了，你就是想化緣，成！爺今天心情好，就給你點，不要壞爺的好事。”說著也不再聽空善的卻說，推開人就要進清明樓。

空善不忍見那兩醉漢被斷了□，連累一家老小，便出手打暈了兩個醉漢。

“空善不忍你二人家中妻兒老小受此連累只能將你們打暈，還望施主見諒。”

空善回頭看著還在閣樓上吆喝的姑娘，姑娘們雖貌美如花，卻好像看不見他，只是繼續吆喝著迷惑醉意過往的路人。

深深的吸了口氣，空善挺起胸膛一腳邁進風月樓。眼前一派酒色昇天，各色男女摟摟抱抱，說著不堪入耳的語言，哈哈嬉笑。

“阿彌陀佛，不過是酒肉幻想。你既找過我，如今我已上門，你又何必藏身。”語畢，只見周邊的酒客人流片刻間安靜下來，齊刷刷的看著空善，眼冒精光，隨後便一個個化作氣人，如同抽絲之繭，一縷縷在空中交匯，化作一團煙霧繞著空善緩緩的打轉。

☆、第16章：九尾妖狐（空善篇）

“和尚，聽說你一直在打聽我的訊息。”煙霧中傳來女人的聲音，很是邪魅。

“鬼妓！你無端生惡，迷惑三火萎靡之人，禍害他人，空善自然前來尋你。”

“哼！又是一個假正義的和尚。你可知有多少個和尚道士找到我，一口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最後不也全部被我打發去當了太監。”語畢，鬼妓笑得更邪了：“和尚，我看你生得挺拔健壯，又如此俊逸，只要是女人都會喜歡你吧？如果你臣服於我，我也不願就這樣毀了你，留你在我身邊伺候，如何？”

“妖孽修得放肆！”空善顯然是被鬼妓惹怒了，一棒便朝那團繞在身邊的煙霧打散。

被打散的煙霧重新在上方聚集匯聚出一個女子的身形，女人鵝蛋小臉，峨眉杏眼，朱唇白齒，盤著長髮，肩披紅紗，體態曼妙，自腰以下唯有一條絲巾圍成的細裙，若隱若現，好像輕輕一扯，便會就地掉落。

鬼妓抿嘴淺笑，上挑的杏眼忍不住在空善身上打量，片刻之後忽然笑道：“和尚這身板，下頭得有七寸！”

鬼妓語出驚人，一針見血，幾個字便戳中了空善平日最忌諱之事，一時間只見空善臉色徘紅，羞愧難當，卻又不得不一臉正氣的和鬼妓怒視，這場面，怕只要是女人都會說一句，這和尚當真可愛迷人得要緊。

“妖孽休得侮我！”空善一吼，置身盤腿而坐，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