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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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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聲音,淙舟側首一看,這才發現總是不到午後不出現的山神如今在這清晨時分竟也醒了,因而略顯詫異。而瀲灩倒是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樣,勾起嘴角,回道:「這豈不是趁了你心、如你的意?」

「欸,可別這麼誣賴我。本姑娘才不是那種過河拆橋不守信義的神呢。衝著小淙舟的好手藝,就是再多留個百日我都不會說話。」說完,還重重拍了胸脯兩下以示自己的豪爽不羈,只是拍完後,卻露出一臉詭異的表情還咳了兩聲。這讓盯著她瞧的兩人又是表情各異。

淙舟抿了抿嘴,將笑意壓下,彷佛方才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斂了斂面容,將蒲曦交給瀲灩,隨後,在眾目睽睽下,朝山神行了個長揖,一拜到底,久久不動。直起身時,又是如往日一般的面無情緒。抱回蒲曦,率先離開了那塊承載著她們一段時日的土地。

瀲灩卻是依舊站在原地,似笑非笑看著她的背影。

「哎,我縱使欲與君相知,奈何天涯咫尺。此情何日方休?天可憐見、天可憐見。」回過神的招搖,動作粗魯的抓起臻滿茶水的杯子,一揮而灑,遍散於地。

「怎麼,總說自己傲然立於塵世之外的山神也會有這等離別之情的凡心?」瀲灩調侃正在耍潑的神祇,眼睛卻始終死死的盯著前方那人。

「老狐狸,你可別急著吃醋。我這不過是說出你心裡話。」招搖面不改色、毫無羞赧與羞愧的解釋。

「是嗎?」瀲灩不置可否。又想起方才淙舟那一週到禮數,逐又開口:「今日一別,不知何日又能再見,你我相識已久,我便也不再說些矯情之語。只待我度過餘下劫數,總是有機會再相逢。只盼久別再來時,君心無礙體無恙。」語畢,隨及跟上了淙舟下山的腳步,而阿瘋見狀,也放掉兔子,跑著追上。

獨留山神於後,捧著茶壺,再次斟滿杯後,舉杯朝他們一敬。

「便是再無相見之日,但與君共歡之時,銘心謹記。祝君一路好走。」說完,又灑茶於地,隨後起身一轉,帶走了本不該立於山中之物。不見木屋與桌椅,又是一片蒼蒼鬱鬱之林。

下山後,在城裡繞了一陣,好不容易才找到阿瘋門派所立之據點。

「這些門派本不該出現於世俗中,可又得於凡塵裡找到那些有慧根的弟子,是以出現此等變通方法。」瀲灩他們站在一處不起眼的民宅門前對著淙舟說著,隨後指著門柱邊角。「可你瞧,在這等不顯眼之處就會有記號。」

淙舟拿著阿瘋的身分令牌對照那記號,果然圖案吻合。點點頭。「我們就將他留在這就好了吧?」

瀲灩挑眉,隨後轉向阿瘋,用空出來的右手敲暈了他。接著示意仍對這突發情況發愣的淙舟把令牌還給他後,大腳用力的踹了下門,接著立刻拉著淙舟跑走。

兩大抱著懷裡的兩小,一路沒命的狂奔,直到城門外,瀲灩才放開了淙舟的手,見小道士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笑著。

好不容易淙舟緩過了氣,第一件事就是惡狠狠的瞪著瀲灩。「你要做什麼事之前,不能通知一聲嗎?非得要搞的這麼驚天動地。」

「如此不是更好?讓你難忘。」瀲灩笑意盎然,不把對方的埋怨當一回事。摸了摸懷中剛睡醒還有些迷糊的妹妹的頭。「小淙舟,你真的不隨我們去青丘之國繞繞?」

淙舟身形一凝,卻又立刻松下,搖頭。「不了。我終歸不方便踏進你們族裡,再說,你乃一族之長,於此,更是於族規不合。所以…」

「所以咱們就在這一別了。」瀲灩接下了話。笑意始終不曾自臉上褪下。

「保重。」淙舟淡笑。此去他方,不知何年何月何日再能一見。與其道別,不如珍重。

瀲灩也不多語,轉身,與淙舟家鄉方向背道而馳。

這次,卻是淙舟站在原地看著瀲灩漸行漸遠。瞧著瀲灩婀娜的背影,淙舟腦海裡卻想起了某日午後,山神與她之言。

「小淙舟,你可知,瀲灩據傳有名同修已久的道侶?」

淙舟坐在石椅上靜默不語,恍如事不關己。

見對方安靜不理,山神也不氣餒的繼續說道:「那名道侶,神通廣大,更是早已登天。是以修道界中敢這麼明目張膽追著瀲灩不放的人,除了不長眼的…還是不長眼的。」

淙舟摸著杯沿,最終一笑。「瀲灩總是一心向善,不管如何,她定能順遂平安的。」

是啊,她定能順遂踏上修道之途,與自己至此,也告一段落。縱然明白自己心動,卻無以能言,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