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委屈等等各種情緒累積而成的憤怒。她不管不顧的大力推開還坐在自己腿上的瀲灩站了起來。怒瞪著對方。
「莫非狐族都是這般不知羞恥有了同修道侶卻還在外頭拈花惹草不知節制。即使同修之人就在附近也無所謂」淙舟吼完後,緊咬著唇,生怕自己再多說一句便會隱藏不住泣聲。但瞧著瀲灩臉上得意還未完全褪盡的神情,她腳一踱,捂著臉跑了出去。
錯過了身後,瀲灩在錯愕之後,皺著眉不解的神情。
淙舟出了門,什麼也不管不顧的隻身朝著村外的方向跑去,而今她只想離開這裡,再也不要見到那令她心煩意亂的臭狐狸。
途中偶遇幾個村裡居民也都視而不見、聞聲而不應。曾經好心讓她借住的白姑娘也在裡頭。迎面相逢時,白姑娘左手挽著盛滿山菜野果的竹籃,右手舉著正欲招呼,可話還未來得及說全,道士姑娘的身影已越過了她遠去…帶走的還有滿臉的淚痕。
無從知曉究竟跑了多久,縱使察覺自己吐息間已是難受不適感卻都掩蓋不了心傷之痛。明明是想著相忘可每每又被撩撥的不能自已,只要一見著她,就不能自拔的想靠近…
但是不行。只因對方早有相伴之人。
腳下一個踉蹌,淙舟撲倒在地。這一跌,盡是再也沒有力氣站起,她無力的捶著泥地,任由淚水滑落。
早知這世間紅塵眾多紛紛擾擾,她就該聽師父所言不輕意干擾世間執行,只因自己即使不修行沒有那些修道者神通廣大,心境上卻也早是離家人,早已超脫生死輪迴。
可又怎捨得…她又怎捨得呢?山腳下那樸素平和的小村落,曾經迷路遇見無數的援手…而縱使百般受到離棄也依舊努力活在這的眾生們…這世間是這樣可愛,她又怎舍的了?
如今心上陣陣不停的疼痛便是意圖干擾大道執行的報應了吧…
「這種氣味…」
耳邊驀地傳來陌生的聲音,淙舟尚且止不住自己眼淚,但拼命強忍著的抬頭看去。只是一看,差點沒因為太過強烈的嘔心感而吐了出來…
眼前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名全身殷紅的男子,身上還有鮮紅的、正散發著腥臭味的紅色液體自他身上滑落。左右手各握著一串看似…內臟之物,眼珠墨黑不知看向何處。即便如此,淙舟打從心底明白對方是在說自己。
她總算止住了眼淚、心底發寒。傻愣的見對方緩緩的朝她走去,嘴裡還不停說著”這種氣味…”。直至聽見”吃了她…吃了她…”,她才臉色刷白、回過神來的想丟出符咒,但想起自己什麼都沒帶的跑了出來,最後只得於千鈞一髮之客撐起身子往後方繼續跑去。
可才沒多久,她站再崖邊看著眼前的山谷一片茫然。前路不通而後有追兵…又已不及往兩方逃去…眼見男子已越來越近,她牙一咬把心一橫,望山崖裡跳了下去。
與其死於這已然喪失神智只知噬體奪魂的男子的手裡進而魂魄煙消雲散,不如歸於大地而與其共生。
這也許是死得其所最好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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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四十二
綠水茵茵,百花爭豔,草木叢生。偶有不識名而羽色繽紛的鳥類飛越枝頭,鳴聲婉轉嬌脆。草木鳥獸於此相安無事、各存其生早已不知多少年頭,此間日復一日、年過一年的的景色如今只因一名端坐在湖岸邊短褐粗衣、素色孺裙的少女添了幾許未有過的聲響。她赤裸著雙腳踩進淺水處戲弄著裡頭的游魚也攪亂了一池的湖水。
待那些魚群中於明白那雙赤足並非食餌,才恍然大悟的紛紛離去。見著無魚可戲弄,少女也停下了動作。再次歸於平靜之時,映照出一張佈滿傷痕的面容。
少女目不轉睛的盯著湖面的那張屬於自己的模樣,良久後才輕笑著,擦乾雙腳換上鞋離去。
少女回到居處之時,只見屋上炊煙杳杳,日已西下,才驚覺自己的晚歸。吐了吐舌,躲在門板後,正想看看有沒有人在時,頭頂上卻讓人不輕不重的敲了一記。
「在做甚麼,這般鬼鬼祟祟。」老人家在少女身後沒好氣的說著。
「人家玩得忘記了時間嘛,師父,下不為例,別懲罰人家背道經好不好?」少女轉過頭,討好的笑著。
老人家瞧著她純真的模樣,輕輕的嘆了口氣,復又說道:「淙舟,不是師父不讓你出去,是你病體初愈,元氣還恢復不到兩成。此時風邪最易侵擾,若不好生照顧,只怕往後落下病根啊。你瞧瞧,連最疼你的無得住持都這般說了。」
「我知道了嘛,只是躺了這麼久,實在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