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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立刻聞到一股很怪異的味道,周身也覺得很寒冷。無憂猜想這藥物應該是儲存屍體用的。走廊上有五六個房間的門,關得嚴嚴實實,門口也沒有任何標示。無心開口道:“他在哪裡啊?”

無憂隨口說:“你叫他,看他會不會答應?”

無心低頭,牽著無憂的手指,沒有說話。

兩人依次敲擊房門,空曠的走廊上回蕩著敲門的聲音,無憂覺得有些悚然,乾脆不敲了,直接放輕了聲音喊:“林鐵衣,小叔叔……”

無心也學著他的模樣,膽戰心驚地喊:“你在哪裡啊?”

這兩個少年叫魂似的在走廊上游蕩,終於惹得某個停屍房有了動靜,黑色的木門嘎吱一聲被開啟,一個身材高瘦,鬍子拉碴的男人黑著臉站在門口,吼道:“叫個屁啊,老子在這兒。”

他倆被這一聲吼嚇得臉色發白,看清了男人的相貌之後,像小鳥似的撲了過去,又喜又笑。

無憂扳著他的肩膀,親熱地摸了摸他的臉頰,說道:“我以為你不管我們,獨自逃跑了,小叔叔,你可真仗義。”

無心也是仰著臉笑,卻不敢像無憂那樣表達親熱,只是無限歡喜地牽著林鐵衣的袖子,他也想說兩句高興的話,搜腸刮肚地想了一會兒,還是找不出適合的話語,只好尷尬地沉默了。

林鐵衣依舊是鐵青著臉,很不耐煩地把無憂推開,又摸了摸無心的頭髮,不悅地哼哼:“你以為我不想走啊。”他邁步走回房間裡,坐在門口一張空著的床位上。

他走路的時候嘩啦嘩啦響,竟是腳腕上連著一根手腕粗細的鏈子,另一端拴在床腿上。旁邊放著一碗剩飯,不遠處還有一個蓋著的馬桶。

無憂當即就火了:“我操,這他媽誰幹的!”他直接摔門而出:“我找他們院長去!”

“誒誒誒!你回來!”林鐵衣拖著鎖鏈去叫他,又趕忙跟無心說:“去把你哥哥叫回來,他去也沒用的。”

無心倒是很聽他的話,飛快地跑出去,硬把無憂拖了回來。

無憂冷靜下來,想到林鐵衣自身難保,自己和無心還在蝴蝶園裡受苦,不由得有些心灰意冷。

三個人默默地坐在停屍房的地板上,一時找不到話講。

“你找誰說理去啊?”林鐵衣平平淡淡地說:“你當現在還是以前的太平年代?現在醫院是給軍隊的人管理的,他們個個配的有槍,一言不合直接把人給斃了,你都沒處說理去。”

“那他們幹嘛這樣對你啊?”無憂還是覺得很不解。

“這個嘛,說來話長。”林鐵衣想了想,慢條斯理地說:“我的傷好了以後,軍管會的人來找我,讓我進部隊,還說軍隊就需要我這樣的人才之類的,我這個人嘛,一向最討厭管束的啦,所以就沒同意。他們那些人倒也是講理的,就不再勉強我了。但是醫院的人又安排我在這裡工作,每天抬運傷員,修理機器之。吃的很不好,還要每天工作,我不幹,偷偷逃出去,然後又被抓回來毒打,這樣反覆了幾次,他們覺得我實在是不好管,就把我鎖在這裡看管屍體了。”

“這不是囚禁嗎。”無憂皺眉,想起他們在蝴蝶園的日子也是如此,只是蝴蝶園是不限制人身自由的,昨天在工地上有幾個人公然離開,負責人也沒有管。

“要不,你也來蝴蝶園,到時候咱們仨一起逃出去。”無憂提議道。

林鐵衣失笑:“我怎麼會進那種地方,我身體好好的又沒有變異。”林鐵衣想了想,對無憂說:“其實咱們三個要想脫離苦海,也是很容易的,就看你願不願意去做。”

無憂見他說話神態很不正經,狐疑道:“你說。”

“那個姓陸的,當初他不是愛你愛的要死要活嗎?你跟他服個軟,撒個嬌,他肯定就把咱們三個救出去了。現在軍隊的人多麼牛逼啊,你是沒見……”

無憂冷淡地說:“你給我閉嘴吧。”

林鐵衣攤手:“算了,當我沒說。”他又冷笑了一聲:“你這會兒矯情個什麼勁!”

林鐵衣轉身從床上翻開一個小包裹,拿出一塊磚頭大小的布包,一層一層揭開,拿出兩片芝麻糕給他們倆,說道:“這是前幾天護士給我的,我自己不喜歡吃甜的,就收了起來。我想醫院的伙食再差,也比蝴蝶園要好一些的。”

兩人默默地接了。芝麻糕有一點潮,也不知道是放了多久,地上的飯碗有些生鏽,裡面沾著一點髒兮兮的玉米渣,那是連狗都不願意吃的東西。

無憂輕聲說:“我又何嘗不想求他,只是怕他已經忘記當初的情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