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的肩膀,在他臉頰嘴唇上親了好幾下,柔柔地說:“我喜歡你。”
無憂低下頭嗯了一聲,兩大地滴淚水落在手背上。他強撐著說:“知道了,去睡吧。”
陸萬劫皺眉,他實在猜不透嬌妻的玲瓏心思,末了長嘆一聲,說:“你不要多想。”又抱了無憂一會兒,才返回臥室休息。
☆、知己
第二天傍晚,狂風大作,天邊隱隱有云霧翻騰,當地熟悉天象的老農說,這是要來大暴雨的前兆,於是營地上計程車兵忙忙碌碌地整頓武器,修建堤防。
陸萬劫在晚飯的時候去外面各營的巡視了一番,又加派了巡夜的人員。然後才憂心忡忡地回來。他擔心會跟上次那樣,下一場連綿不斷的暴雨,如此一來,只好再次班師回去了。
他吃了一點晚飯,獨自在書房看了一會兒軍費開支,又召集其餘軍官開會,一直忙到深夜,才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臥室。
房間裡只亮著一盞小檯燈,無憂斜坐在床邊,漫不經心地端著一個瓷杯。陸萬劫走過去,聞到一股淡淡的酒味,不由得皺眉:“你喝酒了嗎?”
無憂神情懶懶的,將酒杯和酒瓶一股腦收起來,放到外間的桌子上,然後才折返回來,掀開棉被躺進去,隨口說了一句:“睡吧。”
陸萬劫滿心煩惱,一言不發地脫了衣服,關燈上床。
兩人捱得遠遠的,陸萬劫心事重重地望著天花板,他小心翼翼地翻動身體,以免驚醒了無憂,但是過了一會兒,他又慢慢地靠在無憂身後,兩手環抱住無憂的腰,低聲說:“你睡了嗎?”
無憂身體僵硬,聲音冷淡地說:“沒。”
陸萬劫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把下巴抵在無憂的肩膀處,卻沒有說話。
停了一會兒,無憂開口道:“你遇到什麼麻煩事情了嗎?”
陸萬劫微微鬆開他,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說:“我來北方已經兩個月了,大軍停留在這裡,損折了不少,卻沒有大的建樹。”
無憂想了一會兒,認真說:“跟活屍打仗,本來就是吃力不討好的。得勝了是為千萬百姓謀福,失敗了也不過是死在荒野。你既然請命來此,難道還想著建功立業名垂青史?再說,你也不是那種為功利驅動的人。”
陸萬劫心中喜慰,輕輕握住了無憂的手,嘆道:“我有你這麼一個知己,縱然明日真的死在沙場,也不枉此生了。”
無憂只是沉默著不說話。停了一會兒,陸萬劫又說:“憂,這些話我只對你一個人講。其實成敗與非,在天命,也在人為。只是……倘若又因為一場大雨導致這次出師無功而返,我心裡實在很不甘心。”
無憂聽得雲裡霧裡,不由得微微轉頭:“什麼?”
陸萬劫抱住他的身體,在他耳邊輕聲說:“我這次出師,原本打算把活屍群和李深部隊一鍋端了的。”他聲音略微低了一些:“我沒有想到活屍的數量那麼多。燃燒彈連著轟炸了兩個月,骨灰在地面上堆積了一尺多高,可那些活屍卻只增不減。”
無憂也知道活屍潮數量的龐大和恐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停了一會兒說道:“你可以表面上積極參與戰事,暗地裡調集重兵,襲擊李深部隊,李軍忙於對抗活屍,兩相夾擊之下,李深的部隊旦夕之間就被摧毀了。”無憂停頓了一會兒,又說:“但是依你的性格,肯定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陸萬劫點頭,嘆道:“我和李深是私仇,但對抗活屍,卻是關係天下百姓的大事。我若是這會兒跟李深反目,雖然贏得了一時,但是那些活屍反撲過來,連我也無力抵抗。”
兩人一遞一句地分析了目前的局勢,雖然沒想出應對的措施,但畢竟緩解了陸萬劫心中的焦躁,他周身為之一輕,語氣也輕快了許多:“你困不困?快睡吧。”
無憂嗯了一聲,圓睜著眼睛,望著漆黑的夜色。
陸萬劫沒有看他,卻敏銳地感覺到他情緒有些不對勁,於是輕輕地握住他的手,道:“戰場上死傷極多,你肯定看不習慣吧。”
無憂微微舒了一口氣。
陸萬劫微笑:“你原本就是個文弱的秀才,非要跑到打打殺殺的地方做什麼?後天有一架運輸機要返回南方,你跟著他們一起回去好嗎?”
無憂停了一會兒,聲音很輕地說:“行。”
兩人又沉默了半晌,似乎都已經睡著了。陸萬劫卻又忽然支起身體,將他扳到懷裡,俯身吻住了他的額頭和臉頰。
他的親吻熱烈而纏綿,從臉頰嘴唇一直延伸到胯下,但是無憂身體卻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