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劍,慢聲道,“若我心情好,也許,還能饒魔帝陛下不死。”
溪羽握緊離曜顫抖的手,“不、不要去。”
“我做夢是哥哥,醒了也是哥哥。”離曜旁若無人地輕聲笑了起來,“又哪裡捨得離開你。”
洛宸的長劍再度襲來,離曜旋腳踢開,猛地摟起溪羽,飛身上馬,“宵兒,走!”
“少君!”月華低頭看向洛宸拉著自己的手,“剛才為何不讓我喚醒‘捆妖鎖’?”
“他腹中有我骨肉。”洛宸陰沈的臉色有如風暴降臨,他閉了下眼,“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傷他。”
“前面就是城門!”月華雲淡風輕的臉上首次顯出焦急之色,“少君又不是不知,對於營救妖二皇子,妖族蓄謀已久,若讓他們逃出城去,與其餘妖人會合,我們再要在茫茫天界大海撈針,難上加難!離曜尚好,妖二皇子如何放得?少君,陛下已死,妖二皇子是我們目前最大的籌碼……”
“月華!”經過兩人身邊的矽宣厲聲道,“你與其勸說少君,不如快隨我去追人!”
很多年後,洛宸回想起這一日,仍是恍恍惚惚,不知今夕何夕。父王突然離世,一切重任以不可捉摸的姿態降臨在他身上。以往有天帝陛下在的天界,統領五界,為所欲為,幾可撐得上飛揚跋扈。
可突然……真的就像當年的魔界一樣,群龍無首……
☆、(5鮮幣)139
以他洛宸的年歲與實力,已可勉強擔任天帝之位,但是妖王……妖王還在!那個與上代天帝魔帝平起平坐的妖王還在!
他將是天魔兩界最大的威脅。
“追──”
薄唇裡輕輕吐出這個詞,飛揚的塵土,踏過的馬蹄,無比喧囂,洛宸的心裡卻極靜極靜,直到看到離曜被天兵圍困在城門處,才露出一如既往囂張、肆意的笑!
矽宣彈開衣上血跡,事實上,他也受傷頗重,只是相比他,溪羽一行才叫損失慘重,妖界的精銳已盡數折掉,而溪羽四人中,溪羽、紫宵重傷,離曜有孕,重桓妖力被禁,此時天兵對四人形成甕中捉鱉之勢,矽宣忍不住心情舒暢,“小離,你說你是怎麼想的,好好呆天界有吃有喝,如今少君對你也是呵護備至,何必乘亂脫逃,連累哥哥弟弟?看看,不僅溪羽魔帝、連小宵兒都身受重傷,唉……我說,你們還是棄械投降吧,我會幫你們向少君殿下求情。”
溪羽策馬坐在離曜身前,清淡的眉眼沾著血,便如染上了煞氣,眸色漸漸轉出天青的色澤,顯出幾分妖異的意味,“我們兄弟之事,不勞殿主操心。”
另一邊馬上,重桓在前,紫宵在後,為保護妖力被禁的重桓,紫宵全身都是傷,紫衣被染成血紅色,他卻絲毫不在意,反而哈哈笑著,眉宇間一片肅殺,“非雲殿主,我今日便要殺了你。”
重桓也輕輕挑起眉,“這個非雲殿主,我也著實不喜,喂,小宵兒,殺了他,算我一份。”
“你妖力被禁,一分力都出不上,憑什麼算你一份?”
“我們同在一匹馬上,便如一體一般,還分什麼彼此?”重桓望向離曜,調笑道,“離曜,你這個弟弟好小氣,等逃出去後我們一起罰他。”
紫宵大怒:“喂……!”
千軍之中,四人肆無忌憚地調笑,矽宣也未動怒,打馬湊在洛宸身邊,“少君殿下,你看……”
“生擒。”手中馬韁幾乎被他勒斷,洛宸緩緩舉起手,一揮。
得他指令,天兵立刻合上去,收攏包圍圈。
高二十丈的城牆,便如銅牆鐵壁,洛宸相信,離曜插翅也難飛!
離曜抬頭時,正好對上洛宸譏諷的眸,他深深吸了口氣,唇角不自禁便牽起冰霜似的笑意。那笑意太冷,竟是能將熱血都凍僵。打馬回身,冰涼的目光掃過周圍不安計程車兵,墨色的衣衫不斷淌血,手中長劍暗芒流轉,猛地,飛身而起,一劍破空!
二十丈的青銅城門竟被他生生劈裂。
“回防,回防!”天兵的總指揮慌亂大叫,離曜尚未落地,溪羽已一鞭甩在紫宵和重桓的馬屁股上,要兩人先走。
同一時刻,洛宸矽宣月華星洲四人將離曜團團圍住。
離曜看向紫宵,少年長髮飛舞,神情冰冷,紫色的眸子裡卻有著深切的眷戀。
他似是不捨,但最終還是回頭,一邊護著馬後的重桓一邊殺出血路,往破了口的城門衝去。溪羽下了馬,立在離曜身側,六人身周形成一個真空地帶,其餘士兵都自覺退開,聚在城門邊堵截紫宵一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