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鮮的。”金南山擦了一把臉,走到桌邊坐下了。
於路一邊給老人盛餛飩,一邊說:“等吃了早飯,阿海和阿南就要去g市了,阿南要開學了。”
於冰說:“我也要讀書。”
“讀。明天給你去報到,要像阿叔一樣好好學習,考大學。”於路對於冰說。
大家都圍坐在桌邊吃早飯,幸虧長桌子夠大,□□個人坐了滿滿一桌。大家一邊吃,一邊閒聊。門鈴突然響了起來,坐在桌尾的於南起身去看誰來了。於路一邊舀餛飩,一邊問:“誰來了?”
只聽見於南不太相信似的叫了一聲:“二哥?!”
聲音不大,但於路還是聽清楚了,他的手一抖,餛飩湯灑在了桌上,手裡的勺子也叮咚一聲掉了,連椅子都沒拉開,就橫衝直闖往門口衝去。屋子裡的人都嚇了一跳,有人知道發生什麼事了,也有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金南山問:“怎麼了?”
海軒說:“應該是於林回來了。”說著放下勺子,拉開椅子就往外走。
第八十五章 全家團聚
於路顧不上膝蓋被撞得生痛,衝到門口,站住了,雙手攥成拳頭,強忍住要衝上去揍對方一頓的衝動,死死盯著站在院子門口的男人,那張臉跟記憶中的有了一點差別,對方衝著自己露齒一笑,臉上的笑容不怎麼自然,張嘴叫了一聲:“哥。”聲音有些沙啞,像是砂紙打磨過一樣。
於路聽見這聲哥,鼻子就有些發酸,他用力抹了一把臉,微微吸了一下鼻子,控制住自己快要崩潰的情緒,咬牙切齒地說:“你總算知道回來了。”
於南開了院門,抬手揉了一下眼睛:“二哥,你終於回來了。”
於林拄著拐,一瘸一拐地進了院子,於路一看就炸了,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猛地衝上去:“你到底怎麼回事,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他抓住於林,上下左右反覆打量。
於南看他這樣,也熱淚盈眶:“二哥,你怎麼了?”
於林看著於路,哽咽地叫了一聲:“哥,對不起,我回來給你請罪了。”說完放開柺杖,就要跪下去。
於路死死地拖著不讓他跪下去:“你起來,你跟我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搞成這樣了?”
於南也過來幫忙拉於林:“二哥,你怎麼受的傷?”
兄弟三人抱在一起,於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本來以為弟弟被判了無期徒刑,如果表現好,一二十年也就出來了,後來聽說他是因為做臥底避難去了,好不容易鬆口氣,結果回來卻是這副千瘡百孔的模樣,他倒真寧願他去坐牢了。
於路艱難地將悲傷吞嚥進肚裡,抓住於林的胳膊,抬頭仔細看他的臉,發現他的臉上有著明顯燙傷的痕跡,因為做過移植手術,所以臉上表情顯得非常僵硬不自然,從襯衫衣領上還能看得見脖子上的猙獰傷疤,於路的心被狠狠揪住了:“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燒傷還是燙傷?”
於林一向是個脾氣倔強的人,自打他記事起,就再沒有流過眼淚,此刻眼眶卻是溼潤的,他抬起右手抹了一把眼睛:“燒傷。”
“你這些年都去了哪裡?怎麼搞成這樣了?”於路看著弟弟,喉頭腫脹得難受。
一個女聲插話進來:“於林是為了救我們,才燒成這樣的。”這個女人一口濃重的北方腔。
於路扭頭一看,發現跟於林一起來的,還有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男人穿著警服,應該是名警察,女人二十多歲的樣子,瘦高個子,相貌普通,眼睛裡透露出善良和真誠,讓人覺得可親。
那名警察說:“非常對不起,我們當時安排於林到外地去避風頭,剛到那邊不久,就遇上了一場火災,於林為了救人,自己被燒傷了,腿傷也是那時候留下的。這幾年大家一直都在竭盡全力為他治療,至今沒有痊癒。”
於路看著弟弟的左手,手背上傷痕累累,看著就令人揪心,他咬緊了牙關一言不發,海軒走過來:“不要在院子裡站著了,太曬了。阿林的腿不方便,進屋坐著說吧。”
於路點一下頭,對於林說:“進屋吧。”
於林伸手,年輕女人很自然地將他的柺杖遞了上來,然後跟在他身後,陪著他一步一步地進了屋,屋子裡正在吃飯的人也全都不吃了,大家都站在門口看著於林幾個人,大多臉上神色都有些吃驚意外,只有於冰,看著於林的樣子有些怕,躲在小姑身後偷偷地打量。
於林進了屋,環視了一下屋子裡的人,很多人他都不認識,房子也是全然陌生的,這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