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的約定,就別想我手下留情。'
只是就算他已下了最後通牒,他知道雷伊也不見得就會完全順從。
* * *
才從早晨例行的安檢會議回來,雷伊立刻注意到向來條理分明地打理房間的幾名女傭正忙得團團轉。
最近有什么慶典嗎?
嘉年華會?應該不是,離這場盛會還早得很。
他又想了幾個慣例會慶祝的假期,但都不是在近期。
那么,還有什么盛事需要這般大費周章的?
不只是藍的房間而已,剛才他從會議室一路走回來,發現組織內動用了不少人正在重新裝潢、粉刷看起來仍然很新的牆柱,甚至還張燈結綵的。
才困惑地想著時,負責清理藍的房間,和雷伊算是較熟一點的一名年輕女傭正匆匆地從他眼前經過。
'這是怎么回事?'看著在眼前跑過來衝過去,彷彿一刻也閒不下來的安妮特,雷伊終於忍不住好奇開口問道。
和雷伊已算是相當熟識的安妮特停下腳步,恍然大悟地看著他。
她淡淡地對他笑了下,'下星期一是迪菲爾斯先生的生日。'
'藍……的生日嗎?'
'是的。'
下星期一?那么不就是大後天了?
但看這大肆整修的情形,實在不太像是要慶祝生日這種小事而已。話說回來,對於迪菲爾斯一族,以及仰賴迪菲爾斯家族生存的這些人而言,也許組織的首腦,也就是藍的生日,是比一年中所有的日子都要來得重要吧!
'難不成……每年藍的生日都是這樣?'
'都是這樣?'她頓了下,表情疑惑,'我不大瞭解你的意思。'
'我是說,每年你們都得為了他的生日這么辛苦地準備?每次都要重新裝潢粉刷房子?'
雷伊心裡想的其實是鋪張,但念頭一轉,他發覺發生在迪菲爾斯家中的事,是不能以一般世間觀念去看待的。
'這是理所當然的呀!'
'是嗎?'看她回答得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反倒讓他懷疑自己才是那個大驚小怪的人。
'當然了!迪菲爾斯先生的生日在組織裡是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這種時刻不盛大慶祝,什么時候才要慶祝?'
'是這樣嗎?'雷伊也只能乾笑兩聲。
看安妮特的樣子,他此刻更是深深體會到整個迪菲爾斯集團對他們的領導者是多么的崇敬。
在組織裡,藍是一種偶像般的存在,說他在此和上帝平等絲毫不為過。
八月二十二日,是讓整個迪菲爾斯家族及其相關企業熱烈歡慶的日子。簡而言之,就是藍·尼亞·捷特·迪菲爾斯的生日。
簡直就像嘉年華會一樣瘋狂……不,在雷伊大致看過屋內的佈置後,他覺得還比嘉年華會盛大。
早上起床時,先被心情大好的藍半強迫地與他延續前一晚的激情,好不容易才獲得解放。
看看時間恐怕會趕不上安檢會議,在他慌忙整裝時,又被藍一把拉過去吻得七葷八素。
之後從會議室半跑半走到餐廳,原本以為藍會因為他稍稍晚到而微動肝火,怎料他只是笑笑地要他趕緊坐下。
然後,是上午的辦公時間。
平常老愛板著一張臉稽核公事的藍,今天面對那一份接一份彷彿永遠批不完的檔案時,卻不知怎地竟帶著淡淡的微笑。
如果他的嘴角再翹高一點的話,說他會哼出歌來都不奇怪。
看著這樣的藍,雷伊不禁滿頭霧水。
他這莫名其妙的好情緒……該不會是因為生日的關係吧?
不過念頭一轉,仔細想想,他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為這種每年都有的節日樂不可支到這種地步呢?
再說,一想到向來冷淡的藍竟會為了過生日而歡天喜地成這副德行……怎么想都沒有這個可能。
藍是很唯我獨尊的人,雷伊怎么也沒辦法將他跟和樂融融的深入能夠日宴會聯想在一起。
邊處理著手中不斷送上來的檔案,雷伊邊漫不經心地想著。
當、當、當……
不知不覺中,掛在右側中央牆壁上的一箇舊式壁鐘沉沉地敲了十二下。
或許是過度專注在繁雜條文上的關係,雷伊連自己肚子餓了都沒注意到。
突地,一道影子襲向他而來。
'雷伊。'藍微微傾身,在他耳邊低喊著。
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