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得內情的雷伊還記得先前她和他提過,關於她身在藍身邊卻又和他沒實質關係的原因。
'迪菲爾斯族長的生日,所有家族成員都一定要到場。'
'是嗎?'
'那個穿著藏藍色西裝,頭有點禿的人就是我的祖父。'她指著一個正和數名看似同年齡的男人交談的壯年男人。
'令祖父相當年輕嘛!'雷伊一見,吃了一驚。
'嗯,他三十來歲就當祖父了,現在還沒滿六十呢!'
'你一直得待在這裡嗎?'
'不曉得,他說他一定會找藍,看能否再談談用其它條件讓我回去。'輕輕嘆了口氣,洛蕾塔搖了搖手中的高腳玻璃杯,'可是我想事情大概沒這么簡單吧,藍不是個會輕易原諒他人的人。'
'這我很清楚。'
'只是,事情都已經過了好幾年了,他說想說服藍看在這些年的份上,放鬆懲罰的條件。'
'希望他能成功。'
'嗯,謝謝。'
轉過頭,洛蕾塔給了雷伊一個淡淡的笑容。
雖然比起妹妹費莉絲,她是少了那份令人驚豔的感覺,但擁有拉丁人血統又生得一頭墨色長髮的洛蕾塔,不知怎地竟和費莉絲有幾分相似,讓他看著看著,會不經意地想起自己唯一的至親。
尤其,連著幾個星期他都不被允許和她見面,在看到氣質有些相近的洛蕾塔時,更令他不由自主地對她有種親近的感覺。
一定要找機會跟藍提出和費莉絲相見的要求,他在心中想著。
夜晚,在賓主盡歡過後,藍送走一批又一批前來替他祝賀的賓客。
而來自地球另一端無法當日來回的賓客,則在管事的安排下住進迪菲爾斯家的客房。
忙碌了一整天,藍仍然是精力旺盛,絲毫看不出從早到晚排得滿滿的接見有絲毫耗損他的精神。
'受不了,與其說是來慶祝我的生日,倒不如來說是看看有沒有油水好撈吧!'這是藍對實則各懷鬼胎的賓客們所發的牢騷。
只不過,這也是理所當然的。身在最上位者,在享盡所有的特權和威勢時,也有責任與義務承擔其負面後果。
雷伊當然不可能為了安慰他而說什么好聽的話,所以在他抱怨時,只是靜靜地當個聽眾而已。
以前當他這么埋怨時,身旁伴著的情婦總是迫不及待奉承、安慰他,但那種拼命的獻媚卻遠遠比不上雷伊給他的這份寧靜。
很奇怪,雖然雷伊只是一言不發,他卻覺得一肚子的怨氣都離他遠去。
'回房去休息吧!'最後,他這么說著。
回到房裡,雷伊詫異得看著大理石桌上已經準備妥當的消夜,一旁還點著幾支營造氣氛的香精蠟燭。
怪不得剛才在門外時,他就覺得房內的電燈怎么好象出了問題似的黯然。
'這是幹嘛?'在藍身後將房門關上後,雷伊漫不經心地問著。
'你認為是什么?'藍微微地笑道。
搖曳的燭光照耀在月暈般的銀色長髮上,顯出一種雷伊做夢都想不到的風情。
橘紅色的光澤映在冰藍晶石般的美眸中,彷彿在那雙原本就缺乏情感的眸子裡燃起兩簇挑情的火焰,讓他在一瞬間幾乎被那火焰燒成灰燼。
他當然知道藍的美貌是出塵絕俗的,卻是第一次體會到那種會讓人心神盪漾的感受。
'過來,雷伊。'
藍那特有的低沉嗓音彷如落下的月光碎片一般,在他耳邊乍然響起。
頭一抬,他望進那帶著誘惑的水藍色眸子裡。
那是一道無可抗拒的邀請。
不知不覺地,雷伊朝那雙伸想自己的臂膀走去,在他意會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前,他的呼吸已和藍的氣息交融在一起。
那並不是一個準備上床的熱吻,而是一個既緩又甜的深吻。
在這個柔情重於激情的吻結束後,雷伊的意識雖進入一片昏沉的迷離狀態,卻清楚地瞭解藍現階段並不打算挑起他的熱情。
'坐下吧!'
白皙而有力的大手搭在他肩上,輕柔地將他壓到一張已拉開的藤椅上。
他是第一次碰上這種情形,有點困惑,並且手足無措。
看著他明顯帶著疑惑的眼神,藍淡淡地笑著,然後也在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想睡了嗎?'他問道,滿意雷伊雖仍一頭霧水卻率直搖頭的反應。
'那么,我們兩人小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