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朋友’!”阿方基咆哮著,回以第五相同的血族火焰。兩股火焰相抵相交,互不相讓;兩個血族神蹟瞪著彼此,以最大的力量控制著各自的火焰,誰也不肯放鬆一步。
為自己而活。為自己而活。
阿方基許多年前的教導尤在耳邊心際迴盪。第五會想著與阿方基的往事,他曾是那麼崇拜對方、曾虔誠地跪在地上親吻對方的鞋子,從沒想過有一天他們會刀兵相見。他並不想最後發展成這樣,之前的幾次交手,他還幻想過這位俄羅斯老友能迷途知返,今次他覺悟到,那是不可能的了。
“神蹟,尤其是血族,若想長久地在人類主宰的世界裡活下去,就必須要融入他們,先是學習,然後模仿、選擇,最終自己會重新擁有一段只屬於自己的人生,只有經歷了這些,生活才會妙不可言!”
回想著阿方基曾經語重心長的言語,第五終於給出了他自己的答案:“這就是你最後的選擇麼?你所謂的理想?”他僅以他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詢問。
阿方基完全沉浸在戰鬥中,即使身為最高階別的血族,他也沒能聽到第五的聲音。
“那麼,我也給出你我的答案好了。”第五突然提高了音量,“我不會輸的,阿方基!”他的雙眸頓時點起火焰,他的氣勢比之前更強。他想起了上一次他成功使用咒語逼退阿方基的事。就算那是巧合,也足夠證明他身體裡蘊藏著的實力。他非常堅信。他讓力量遍佈全身,從每一個汗毛孔裡都噴薄出火焰。這些洶湧的力量最終在他的雙手上集中起來,他把它們向著老友毫不留情地拋了過去。
第一次,他的火焰擦傷了阿方基的近身。這俄羅斯的八百歲血族頓時燃成一個火團。
“老朋友,再見了。”
第五這麼說著,準備發動最後一擊。就在這時,火裡的阿方基詭異地笑了:“第五,我死了,他也會死。”阿方基用燃著火的手把隔界撕裂一道縫隙,凡人界的一角頓時倒影進來。
透過那一角,第五分明看到了商。即使髮型和服飾隨著時代改變了,但第五不會認錯,那張臉,與金給他的資料上的相片一模一樣。
商正在一間很像賓館客房的房間裡睡覺,當隔界裡的阿方基烈焰上身的一刻,他猛地起了身、張開了眼,柔和的臉立刻痛苦起來,他身上明明沒有火焰,卻好像被火焰舔噬,從床上翻滾到了地板上。
第五驚懼地看著,又驚懼地看向阿方基。他明白他不是在做夢,他從不幻想自己會產生那樣的幻覺。他搞不懂這兩人之間有著怎樣的聯絡。
“怎麼樣?”
明明被火焰燒得很痛苦,阿方基還是微笑著問,“你想看著你愛的人死嗎?”
第五的唇發了抖,他想說什麼,卻什麼都沒說。他轉開了視線,迅速從阿方基身上撤回了火焰。與此同時,他被阿方基仍舊強悍的力量拖出了隔界。他聽到花輪喊了他一聲,但他已經掉到維基基海灘軟綿綿的沙地上。沙子被陽光烤得滾燙,幾乎燙傷他脆弱的手掌。他爬了起來,與站在他對面的阿方基怒目相視。他的情況不太好,衣衫被火燒得襤褸不堪,有幾處面板也擦傷了。可他瞧得出來,阿方基比他的情況要糟糕得多。
這昔日容光煥發的俄羅斯血族,此時的套裝外套已被燒得衣不蔽體,臉和身體的面板燒得不輕;他的半張臉毀了,只剩下血淋淋的、殘缺不全的肌肉纖維,和眼眶裡即將脫落的眼球。一些遊人看到這樣的他,驚叫著跑開。他卻若無其事,依舊那副玩世不恭態度。他對第五露出一個醜陋的微笑:“我說過的,我的大家庭會給你愛。怎樣,我沒有騙你吧?”
第五搖搖頭,眼眶裡有一圈血淚在打轉。他不忍看到他美麗的朋友被他毀成如此慘狀,更不忍預言對方的結果;他不知該說些什麼,驚悚、震驚、難過、悲憤,不過都是從他腦海裡一閃而過的形容詞。一切的言語,都無法描述他這時複雜而矛盾的心情。
“他是怎麼活過來的?”第五隻提了這一個問題。
“是潘多拉的力量。”阿方基回答道,“就像我身上擁有的這些超越了血族的力量一樣,只是他被賜予了重生。哦,第五,你該感激我,是我為你在潘多拉麵前說了情,他才同意讓你灰飛煙滅的愛人復生。記得你留下了他的半個頭蓋骨嗎?就在幾天前,我親自到中國把它取了過來,潘多拉正是用僅存的這一點遺骸復原了他。”
“頭蓋骨?商的頭蓋骨?不,不可能!沒人能找到它!”第五一向把那骨頭看得比他的性命更重,他一直把它隱藏在一個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地方。前往美國鹽湖城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