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的魔法層就快頂不住了!”
逐漸地,從殿宇各個角落傳出了噼啪的爆裂聲,是設在殿宇內的保護魔法在一點點崩潰。雖然有一股力量企圖修復這些障目的法術、企圖對抗那些火龍,但胡步賢不給它機會。他提升了攻擊的力量,讓那些火龍咆哮得更加兇猛。他同時張開了神眼和魔法視線,飛快地對殿宇進行掃描。透過一絲破裂的魔法縫隙,他捕捉到了真正的出口。他不顧一切地朝它衝了過去。
“站住!”
身後響起一聲喝斥,所有魔法層都碎了,胡步賢的火龍和它們同歸於盡。一道扭曲著的、如肥皂泡般的透明空氣牆從天而降,高聳在胡步賢面前、阻住了他的去路。
“小朋友!你真把我惹怒了!”
身後的一片硝煙與茫茫灰暗中,走出一個將領般的希臘男人。他穿著古時的戰甲,肩上披著雪白的長斗篷,頭盔上那一縷如馬鬃的紅色鬃毛在不甚明亮的光線中若隱若現。他身材高大,一對棕紅色的眸子怒視著胡步賢。他嘶啞著嗓音說:“我本打算讓你自己回去、留你一條性命,可你執迷不悟、企圖摧毀我的神殿,我不會再給你逃生的機會!”
他向著胡步賢張開了手掌,他的長斗篷逆風飄揚了起來。扭曲著的狂風像從手掌中噴薄而出的無數子彈,鋪天蓋地向胡步賢襲去。
少年在面前的空中畫了個圈,迫使那陣惡風停下。希臘男人與之對峙著,集中了力量讓他的風向前推進。
風的速度很慢,但胡步賢還是看得出,他的力量趨於了下風。
胡步賢忽然意識到羅西塔騙了他——也許她只是為了安慰他、不讓他那麼害怕——這第一殿的衛士的能力,在他之上,至少是十級。他咬緊了牙關,偷出左手,突然地放出強勁的水霧。水打著漩渦,把惡風吹散。可是風的殘渣又捲土重來,變幻成了一條條猶如觸角似的光絲,四面八方地企圖將胡步賢圍裹住。
“什麼?!”
胡步賢吃了一驚。
希臘男人冷笑:“是剛才控制你思想的東西。你似乎讓我看到了一些有趣的片斷!”
一切發生得太快,話音未落,那些光絲已把胡步賢捲成一隻蠶蛹。
“結束了,小朋友。好好睡吧,一刻鐘後,你將在溫柔之蛹裡化為灰燼。”希臘男人朝著他製造出的蛹走過去,用手撫摸了摸它柔軟的外殼。蛹紋絲不動,裡面也沒有傳出任何動靜。
被包裹起來的霎那,胡步賢以為他會被悶死。讓他意外的是,蛹內有足夠讓他蜷縮起身體和盡情呼吸的空間。那些魔法的絲線像女性溫柔的手,輕輕觸碰著他,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和舒適。
啊!被母親抱著,一定就是這種感覺!他想著,稀裡糊塗地閉上了眼睛。回憶如潮湧,全都是美好快樂的記憶,像一條溫暖的被,輕柔地包裹著他。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正在逐漸失去意識,他的髮絲、指甲正一點點地化成濃水,他卻一點兒都沒察覺,全身心地享受這蛹帶給他的舒適。
突然,他的回憶中斷了。他聽到一個聲音在呼喚他,那麼地焦急。
“子卿!子卿!”
他猛地張開了眼,意識到這不是夢——是東郭在呼喚他。原來那位高階神蹟始終在遠方注視他;心靈的觸手衝破了重重阻礙、跨越了時間與空間,只為將他喚醒。
“我相信你不會有事!”東郭溫柔地說。他的聲音很快被另一股突然闖入的力量掐斷,消失得無蹤無息。即便如此,這溫柔還是戰勝了蛹絲上的魔法,讓胡步賢的眼睛溼潤了。少年開始伸展他的身體,用一束火苗將蛹徹底燒燬。
此時,希臘男人已退回他來的地方。大堂內恢復了之前的死寂和灰暗,其中的魔法保護層正一點點地自我修復。
胡步賢再度向著他認清的出口奔跑過去。
他就要跑出去了,而他的對手又追上,從背後給了他猛烈的一擊。他撲倒在地,還沒等爬起,又是一擊來襲。他在地上翻滾,躲過密集的攻擊,裸。露的面板不時被魔法擦傷、流出鮮血。
“有人在幫你!”
希臘男人站在殿宇的深處,暴怒地咆哮,“我阻撓了他的聲音!卻讓你趁了空子!說吧!除了你,還有誰混入聖域!”
胡步賢沒答話。他正拼命在自己身上搜尋香菸。他記得在換衣服的時候,他把一支菸藏在了腰帶裡,可現在它不見了。
“該死的!哪兒去了?!”他覺得可能是在打鬥中掉落了。他不顧一切地爬起,貓著腰在地上尋找。對手的襲擊儼然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