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的女子,聲音透著疲憊,和偷吃般的喜悅。
“爺可有滿足你?”
“恩。”女子羞澀低吟。
“那你可以走了。”輕浮的聲音,帶著浸人的寡情之意。
“爺!”似是沒料到方才還那般親近的人,會突轉冷淡,驚詫的聲音裡,滿是委屈。
“別讓我說第二次。”
一陣衣衫摩擦之聲,紗帳被突然掀開,只著了一身薄衫的白衣女子,紅腫著媚眼絲絲的雙目,低聲抽泣著跑了出來。
當看到淡然坐在桌前的白衣男子,女子愣了一下,隨後聽到帳內傳出的低聲怒吼,瞬時捂著臉跑了出去。
“小公子久等了。”
紗帳撩起,一頭墨髮隨意地垂在身前,胸前的薄衫敞開,露出偏於健壯的胸膛,上面零星布著粉紅的指痕和吻痕。
“方才不知小公子在外,不然,麓某……”勾魂眼微眯了一下,“絕不會冷落多時。”
不抬眼簾,放下手中的茶盞,由塵淡淡說:“你倒是好興致。”
麓公坐在由塵一旁,倒了一杯茶水,送到嘴邊,緩解方才雲雨帶來的燥熱。
“小公子不一樣好興致?”說著,意味深長地勾了勾唇角,“昨兒夜裡鬧得妖界一團糟,今日回來,連路……都不會走了。”
由塵不答,瓷白的容顏沒有絲毫情緒沾染。
“這裡,”指尖輕佻地劃過由塵脖間的面板,微涼的觸感,鼻尖繚繞冷香,“可是很明顯啊。”
自海眼一別,昨夜清乾仙君大鬧妖界,斬殺妖兵,鬧得一片血海灑天,而後忽然不知所蹤。直到今日灰日升天,這兩人才突然雙雙出現。
只是……由塵剛進大殿之時,那搖搖欲墜的步子和脖間的印跡……著實耐人尋味。
輕微蹙眉,由塵抬眼看向他:“明顯?你的所作所為是否也太過明顯?”
自知由塵所言何事,這小白狐可不是一般的記仇,麓公輕微哼笑一聲,佯做無奈道:“麓某是妖界之人,又是妖王左使,自然是要替他人辦事的。何況來之前,麓某也提醒了小公子,小心妖王所予,驚喜過度。”
由塵淺瞌眼眸,嘴角冷漠上揚:“確實是驚喜,只差一點,便要了我的性命。那轉魂珠,你竟也捨得獻了出來。”
所謂轉魂珠,其實本身就是九玄青鱸的攝魂眼珠。
九玄青鱸一族,雖不是仙神一族,但天生天資出色,容貌出彩,一對魚眼更是移魂寶珠。
此次月光玉中的轉魂珠,怕也是麓公為了討好妖王獻出的。
“小公子內丹沉厚,既有仙氣護體,又有魔力護身,根基堅固,怎會那般輕易被制?那玉里的珠子不過是顆病眼,自是傷不到小公子的。”麓公含笑說道,嘴角的弧度讓人總覺怪異。
“不管你有何理由,”由塵沉聲道,“我不喜暗地把戲,這種事沒有下一次,如果你誠心想與我合作,就老實一點。”
忽而朗聲笑起,麓公懶散地靠在椅背之上:“好好,此次就算在下考慮不周,此後定然老實。”
沉下眼簾,細長的睫毛一動不動地定著:“找我來到底有何事。”他淡漠問。
“還有何事,”收起輕浮的表情,面若冠玉的臉上閃現一絲陰狠,“‘花門’之事,你不會忘了吧?”
默了一下,由塵沉聲問:“要我如何做。”
勾魂眼斜視身旁之人,上揚的嘴角意味深長:“怕是,得勞煩清乾仙君了。”
銀白眉峰略微上挑,投向麓公的眸光,含著一絲異樣,好似眉頭也暗自輕蹙了一下,只是,仍舊沉默了下來。
第三十五回
妖界有四方郡王,與人界一般,奉中心龍都為天朝。
這四方郡王各自分為西郡王虛耗,著紅袍,好偷竊他人之樂;東郡王鬼車,血有災禍之疫,性暴;南郡王九嬰,水火之怪,利如刀,沉如水;北郡王白澤,原是居於東海之妖物,後歸於妖界,達於萬物之情。
除去妖王,各據一方的四大郡王,是僅次於左右二使麓公和谷鬼的權力存在。
至於龍都,鯔刖是紫金妖龍所化,自他掌領妖界以來,便將原先的夤城,改名為了龍都,而冷肅漆黑的凜寰宮殿,亦改名為了那伽。
“那伽?”低沉略帶深思的聲音,伴隨著盯著大殿漆黑匾額的墨玉眸子,濮落的神情若有所思。
前日回到龍都大殿,並沒有多加註意殿名之意,此時細細品味起來,怕是其中意喻匪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