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女子曾是待定的妖嬈,後來自行退出了。
當然,她的聲音也使由塵記起,那晚與麓公歡愛的人,便是眼下的女子。
麓公啊麓公,你還真是用心良苦,費盡心機破了人家的處子之身,為的便是騰出空位,將一個男子推上聖者之位。
好計,好計。
綠衫女子吞吐了一陣,才緩緩道出了來意:“左使命我來告知聖者,三日後前往鏡湖。”
輕微點了點頭,由塵忽而看向她,一雙淡金色的眸子,沉靜卻動人心魄:“你叫什麼?”
女子愣了愣,福身答道:“我叫綠珠。”
“綠珠……”低聲輕喃女子的名字,問,“你不恨我奪了你的妖嬈之位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卻被一個平白無故冒出的人奪去了,你不恨麼?”
綠珠默了一下,像是在思考答與不答,之後終是開口說道:“綠珠不會恨。且不說綠珠還有沒有資格,只說綠珠本身所想,就不會恨聖者。以前我只是一個跳舞的伶人,後來是被左使大人推坐了聖女之位。如今打回原形,也沒有什麼恨不恨的。本來我只想能跳舞就好,從來沒有想過其他。聖者大人,綠珠不會恨你。”說完,對著由塵釋然微笑,好似說出心中所想,是多麼暢快的事。
很單純的想法,也難怪麓公當初會選擇她。沒有野心的人,是最好掌控和看透的。
他早該想到,麓公這麼聰明的人,又怎會留一棵毒草在身邊。
更何況,她並非毒草,若是引入正途,便是第二個可飛昇成仙的華娘。
第三十八回
“聖者,前方便是青峰巒,大概還有三天的路程。”
安然坐於華貴的馬車內,雪白的人一手撐著額角,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知道了。”冷淡地回話,車外的屬下就此告退離開。
三日前,麓公打點一切,出行的妖兵浩浩蕩蕩地前往鏡湖。
好似掐住時間,消失已久的濮落,當天突然回來了。只不過,他仍舊沒有對由塵提起去了何處,甚至有意迴避著他。
現下兩人也是分車而坐,一個見不著另一個,另一個也不再形影不離。
“妖嬈聖者,怎麼好似沒精打采的,可是路途顛簸,身有不適?”輕佻風流的聲音,這幾日還是第一次聽到,自宴會之後,麓公似乎忙得不亦樂乎。
淺淺抬起眼簾,車簾被外面駿馬上的人撩起,那冠玉似的俊美容貌,始終在嘴角掛著城府幽深的弧度。
“左使大人,現在不忙了?”
麓公聞言笑道:“隊伍已經出發,該忙的也都忙過了,在下正覺得無所事事呢。”
“沒有事做,就來消遣我?”冷淡的聲音聽不出情緒的起伏,卻讓人怎樣都覺得揶揄。
黑玉寶扇抵在下顎,風流倜儻的男子嘆了一口氣,若有所感地說:“在下只是覺得聖者身邊少了一個人,真是讓人好生不習慣。”
“……”
見車內的人沉默不語,麓公正視他,聲音低沉而誘惑:“難道,聖者不想知道為何會如此?”
直視那似笑非笑的目光,嘴角忽而勾起一抹冷魅的弧線,清冷的聲音,懶散輕無:“不想知道。”
似是早已料到,麓公收回目光,只是略帶惋惜地長嘆一聲:“真是薄情啊,好歹是一日夫妻白日恩,這還沒滿一百日呢,聖者就將人忘得一乾二淨了。”
“這句話還給你,你不配對我說這樣的話。”冷漠的語氣,像是要將人凍死。
聞言,麓公沉默了一陣,勾魂眼裡是一抹耐人尋味的深思。
他突然看向隊伍靠後的一輛馬車,雖不華貴,樸素卻又帶著綠色的清新。
“綠珠?”他怪異地揚了揚嘴角,“你什麼時候管上這等閒事了?我和她不過是逢場作戲,怎能比得上你和仙君的情深意長,當然不可同日而語。何況……”他看向由塵,“你不是最瞭解在下所做為何麼?”
輕微哼笑,由塵不再多語。
片刻,麓公又道:“不過,在下實在想不通,為何聖者非要帶上那個女人?這拔山涉水的,聖者不會還有心思欣賞伶人舞蹈吧?又或者是,聖者喜新厭舊,轉移目標?”言語裡皆是深深的不解。
“如果你不瞞著我擅自行動,或許我還可以相信你。”淡金色的眸子是慵懶平靜的水光,泛不起漣漪,卻扣著他人的心絃。
“唉,”麓公嘆息這第三聲,較之之前多了一分真實和無奈,他搖首望向別處,神情破天荒地升起一層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