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麓某曾聽說,四位郡王可是莫逆之交,相交千年,而後一同歸降於吾王的。再說,東郡王殿下若是聽到在下此番話,定會贊同。”
扔進一顆水靈靈的荔枝進嘴裡,虛耗若有所思道:“說得也有幾分理,那頭笨牛就知道拿著一對角橫衝直撞。”繼而垂下眼簾,擺弄著下一顆紅紅的荔枝,“說吧,你要怎麼幫我們出這口惡氣。”
心底卻在哼哼:老狐狸,又想借刀殺人!
展顏笑開形狀姣好的嘴唇,麓公一下合上寶扇,抬手施禮道:“多謝郡王殿下成全。”
×××
紫竹別館內,一仙一妖坐於庭院中,安靜對弈。
一旁的湖心亭內,換下青衫,著上白紗裙的綠珠,正兩手擱在膝上,封閉五覺六感,閤眼沉靜修煉。
因龍口鏡被盜之事,修訂《太元山書》又往後延了去,濮落現下更是落得自在。
閒來無事,便來紫竹別館,與由塵靜心下一盤棋。
此外,他亦應下了由塵的請求,收綠珠為徒。
因此,這幾日,紫竹別館算得上是最熱鬧的一處了。
“棋子暗藏殺氣頗重,濮落,你該收心了。”清淺言語,由塵對著盤上下落一粒白子,強守領地。
濮落淡淡執起一枚黑子,若有似無地賞玩著:“心?”頗有深意地低語,而後墨黑的眸子望向由塵,“不是在你那?”
身子微微顫了一下,由塵抬首:“真心,是在我這。可是,我讓你收回的,是異心。”
“是麼。”清淡答道,濮落的神情顯得很不在意。
只是,由塵見他這樣,心底卻升起一股無力之感,含著淺淺的憂傷。
失去心的濮落變化太大,不僅沒有了從前的暖陽氣息,更甚之,野心外露,霸氣全然張揚,對人對事愈發冷酷,隱隱透著一股蠢蠢欲動之氣。
這,不是好的徵兆。
“濮落,你這樣,我很不習慣。”終是嘆息一聲,由塵低聲說道,長長的睫毛下,是一片淡淡的陰影,看似尤為落寞。
“以前是何樣?”遲遲不落下棋子,濮落只是看著對面半垂眼簾的人,“不願逼你,卻換來你的隱瞞。若是與失去你相比,我寧可變成現在這樣。”
“……”
無聲沉默,收容兩顆心的胸口忽而痛了起來,由塵不由輕蹙起眉頭,瓷白的臉上漾開一抹難受之色。
“心痛?”拋下棋子,濮落伸手覆在他捂著胸口的手背上,輕聲問。
然而,由塵只是望了他一眼,隨即撇開了目光。
這不是你想要的結果嗎?讓我明白你的感受。
“還在生氣?”手指沿著由塵的手臂,隔著白袍曖昧地摩擦而下,帶著輕微的挑逗之意,“不過這樣做,不全是私心使然。”兩指移到手腕間,輕輕釦著他的脈搏。
“麓公說你曾因遭受兩次天雷轟頂,三魂七魄被生生撕裂,後雖被癯仙用法力縫住了魂魄,但是,再也經受不住第三次天雷。否則,魂飛魄散,灰飛煙滅。”沉聲訴說,頓在此處,濮落卻不由變了臉色,透著幾許陰厲。
“我的心,雖不能助你完全縫好魂魄,卻能護你心脈,不受幾股相沖之氣侵蝕。你而今非仙非魔非妖,並不是徹底融合了這幾股氣,只是因你早年受佛香浸淫,又食了不少太上老君的仙丹,加之心境平和,才未有引發氣息衝突。若要使你完全復原,魂魄必須全然恢復原貌。”
由塵倏爾抬眼望向他:“你想做什麼。”臉色微微下沉,似是有不好的預感。
“用紫蒲藤,縫魂。”
第四十六回
由塵怔然,魂魄裂縫,用紫蒲藤來彌補,代價何其之大。
只是,這個方法,是誰告訴他的?
“你怎會知道紫蒲藤可以縫魂?”
濮落收回手,繼續撿起一枚棋子,沉穩落下:“世人皆知紫蒲藤是南嶽至寶,可曾想過,它如何生來。”
由塵默然,的確,至今連他也從未追究過紫蒲藤的確切來處。
濮落見他沉默,垂眼看著棋盤:“我由蒼天孕育而生,本身是一朵金色祥雲,紫蒲藤,其實是我的神思,各表七情六慾,總共十三根。”
詫異地看向濮落,由塵臉色大變:“你……”想要說話,喉嚨裡卻是支離破碎的聲音。
仙人,怎會有七情六慾?
可是,用此縫魂,對於一個人來說,就宛如抽去魂魄,只餘一副空殼,何其殘忍。
“知道為何我是蒼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