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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移開身姿,似是有意迴避,由塵輕聲問:“為何?”

“她身上有紫蒲藤的仙氣,就算不用拜我為師,經我點撥,他日也大可飛昇成仙。”沉穩解釋,濮落墨色的眸子裡,平淡如水。

“我不懂,”由塵抬眼看向他,“綠珠現在深受麓公所制,沒有你的幫助,她很難脫離妖界。難道你就不能大發慈悲,幫一幫她?”

目光疑惑地來回在兩人間,綠珠一點也不明白清乾仙君口中的“紫蒲藤”到底是什麼,難道是南嶽至寶?!

可是,她什麼時候沾上了仙氣,還吃下了天下覬覦的南嶽至寶,為什麼她一點也不知道?

“大發慈悲?”略有深意地輕聲喃呢,濮落忽然抓住由塵的手臂,快速移形至回鄉臺屋內,“那麼,我們便好生談談。”

“聖者!”看著忽然消失在面前的兩人,綠珠大驚,連忙上前追了上去。

然而,剛剛踏出幾步,一道無形的屏障便她將狠狠地彈了開去。

驚呼一聲,綠珠翻身險險落到地上,臉上微微泛起擔憂之色:“出了何事?”

方才的仙人,怎麼好似很生氣?

第四十二回

回鄉臺的佈置不華貴,但是很雅緻,襯托著仙人云淡風清的氣質,絲毫不會遜色。

只是,現在由塵單獨與濮落在一起,氣氛不似以前輕鬆,隱隱帶著使人無法呼吸的沉悶。

由塵本身便不是主動的人,幾百年來冷清慣了,性子就愈發的冷淡。之前一直是濮落逼著他,緊靠著他,生怕他逃走,才使他擺脫不了情感的糾葛。

然而,如今莫名其妙變成現在這樣,到底是誰又做錯了什麼,還是誰決定早一步放棄。

只是,不論如何,由塵現下都是不願與濮落單獨相處的,不為什麼,只是覺得現在兩人都應該靜一靜。

“你什麼時候看上那個柳樹小妖的?”

兩人不過幾步之隔,卻好似鴻溝萬丈。

由塵默了一下,道:“出發前三天。”

“為何你要幫她?你明明知道她不是那隻肥貓兒,難道跑了一隻小貓妖,你仍舊放不下,現下看上一個柳樹精,誓要將他們送上仙位?”微微頓了一下,“是不是因為你修不得,便想他人修得,以此滿足自己無法實現的願望?”字裡行間,透著一絲咄咄逼人。

由塵有些怔愣地立在原地,不是他從未想過濮落對他會有言語犀利的一天,而是濮落字字都說中了他的心事。

仙籍之事,一直是他心中的梗,也不是他執著什麼徒有虛名的仙君之位,而是……沒有仙籍,他只能處處受制。

“你既然知道,又何必多此一問。”迴避似的側頭,此時的由塵就如他的性子一樣,冷冷清清,不辯白,亦不過於承認。

略有些落寞地淡笑一下,濮落沉穩開口道:“從今往後,我不准你再將我的紫蒲藤送予他人,那柳樹精的就算了,不要讓我再發現,你擅自將紫蒲藤的藥粉施予不相干的人。”

微微垂下眼眸,廣袖裡的纖長五指,若有似無地握緊一分。

濮落說的沒錯,他確實在綠珠毫無察覺的情況下,給她服下了紫蒲藤的藥粉。

上次清理忘川泉眼時,藥粉並沒有用完。

也許是覺得今後有地方會用到,由塵便自行留了下來。

直到遇見綠珠,為了替她打固根基,他便在每日給綠珠的茶水中摻了紫蒲藤的藥粉。

只是沒有想到的是,如今此事卻也成了眼前人發怒的源頭之一。

“我知道,我欠了你很多,”抬首輕聲說,“如果你想要回剩下的藥粉,我立刻還給你。只是,這幾日摻在茶水中,已經所剩無幾了。”說著,抬手好似要從乾坤袖中取出藥瓶。

手肘被人猛然捉住:“你是存心想氣我是不是。”低沉的嗓音,帶著強力剋制的怒氣,由塵抬頭看向眼前的人,忽而覺得,從宴會之後,濮落的性情變得愈發古怪,令人難以捉摸。

“那你,到底要我怎樣?”漠然問出口,淡金色的鳳目連眸光都好似不再流轉。

深吸一口氣,濮落忽然說道:“我看不出他的來歷,妖王鯔刖。”

掙了掙手腕,見絲毫不為所動,由塵略有些無奈地說:“這個我已經猜到,鯔刖絕非常物,但一定與佛國關係匪淺。那天遇見阿難,本想問他當年我與龍眾是否有所糾葛,之後想想,像阿難那樣遵循天命的人,既已認定是我的劫難,便絕對不會洩露天機。如今連你也看不透,隨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