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每個候選人要講話,按照年歲,敖殷,敖放之後就是他,他講了幾句,臺下就有位女士淚流滿面地走上前來,正是他親生母親,龍女本就少,雖然丈夫死了兒子貌似都死了,但還是會很快被追求改嫁。(就連食龍鳥都不吃母龍,大概也是跟龍女少有關係)
敖巳早就查到他母親後來已經改嫁做了長江龍母,千方百計地暗地裡找人委婉地送了資料過去,讓他母親知道,她自以為被吃了的兒子還在世,而且還活得很好,果然,在這個聚會的場合,在需要她出現的時候,在他的講話裡談到“自己是孤兒,而多麼希望看一眼自己的母親”的時候,站了出來。
好一齣母子相認,即使敖巳之前策劃好了種種,還是被母親的熱淚盈眶和當場的情景感動到要哭,當他紅著眼眶除了道謝無法完成下面的演講的時候,東海龍王就暗自去掉了那條因為他身世存疑而打算把他直接棄掉的想法,而龍巳也知道沒有人再會說三道四關於他的身世。
而最終的角逐就要開始,在開始之前當然是先禮後兵,所謂的禮,便是紙上談兵。用神州界為紙來談兵,人間爭皇這短短几年在龍族看來不過是一瞬,只不過這次是在大家的觀看下,誰也不能用陰招,只能老老實實,收了法術,在人間選一個皇子來輔佐。
敖巳早就料到這步,先選了二皇子,既不是太子,也不是最勇武的三王子,卻是最會籠絡人心手腕卓越的二皇子。敖放有心讓著敖殷,選了三王子,而敖殷推辭不過,再加上他的確也是年級最長,便選了太子。
“溟”龍巳在雲臺山的深潭邊找到了釣魚的溟 “這次我在下界輔佐,這次有人看著,可能不一定會準時回來,你該睡就睡,我儘量早回。我把新採的瓊漿都放進九天玄冰中凍著,你回去可以吃。”
“為何非要爭那龍王呢?”溟說“當了龍王,便要俗務纏身,想像現在這樣自由瀟灑卻是不可能了。”【臭長蟲果然是俗物,雖然聞著有那麼幾絲我養出來的仙氣,還是脫不了那官迷的心。】“我只是想試試,至於當不當龍王,那都是後話,我還沒仔細想過。”龍巳說【要是連幾條龍都鬥不過,怎麼能鬥過你,你就想把我當豬養吧!!!】“哎……”溟嘆了一聲。【從小就惹禍!!你就不能少惹點禍嘛?!】“無事嗟嘆,”龍巳笑了“是忌諱。”走過去在後面摟著溟。“你就看我怎麼贏了這幫嬌生慣養的龍吧。”
溟轉過來,把他抱在懷裡,龍巳乖順地把頭埋在他懷裡。黑色的頭髮好像墨一般披散下來,溟看著就想,這吃起來不知道和那最美味的芝麻絲糖相比會怎樣,不由得又咽了幾口口水。
“好吧,那你去吧,”溟說,心想在神州界這都是小意思,估計選龍王后來還有對打吧,這麼剛愎好鬥的種族怎麼可能一直這麼溫文爾雅下去呢。
龍巳其實早就有做好準備,這也是他偷偷謀劃了幾十年的,以子之道,還之彼身,他早就做好了局,以一個人的身份長大,而此時,便是他投靠到他選中的皇子之時。
李淵克隋稱帝之時,龍巳早已經敲開秦王府的大門,“臣,杜如晦,參見秦王殿下。”
於是便有了唐初的三王子爭位,便有了“玄武門之變”,而說到玄武門之變,誰都不能不說到杜如晦,所謂房謀杜斷,杜如晦因為其善斷而青史留名。
龍巳功成身退,在李世民當上皇帝的第四年就“病死”了。
……
“你太過分了……”溟看著殿外萬年不變,似乎又萬年不斷變化的蒼穹“居然唆使皇子間互相殘殺,骨肉相殘,何其狠毒,你就不怕報應到你?”【太狠了,太狠了,臭長蟲果然都是壞東西,不怪乎被我吃。】“如果秦王不殺他們,他們便要來殺秦王,”龍巳用一把神木梳子,慢慢地梳著溟那深棕色的頭髮,又柔軟又微微卷起,好像那宮殿上的帷帳。
想起多少個日夜在宮裡密謀,秦王功高,不是憑說的,而是一仗仗打出來,一局局策劃的,那些日日夜夜,就這樣遠去了。“人心叵測,說是我們龍來攪局,但畢竟事在人為,我只是點醒他而已。”
【真是虛偽】溟想著,就感到龍巳又從後面抱過來。
“在人間這五年,我真是想溟……”龍巳說,他這倒是沒說謊,以前冬天總是有大把的時間和溟廝混,而這五年只有立冬之時才找藉口回來一下。
“你現在都已經在龍族叱吒風雲了,還能想著我?”【臭長蟲你就仗著嘴甜吧,遲早有一天我得把你這舌頭拌糖吃了。】“那當然了,”龍巳把溟拽倒在雲床上,支在他上面看溟的臉,他的臉一直沒怎麼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