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一眼睜睜地看著那抹著厚厚奶油的糕點掉落在了澤九的褲襠上,許流觴見狀臉色一僵,這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
安樨冷笑一聲,從林天一懷裡把土豆給拎了過來。
“土豆醒醒,有奶油點心吃了!”
也不知道安樨使了什麼鬼把戲,原本還在林天一懷中睡得口水直留的小獅子被他一捏後頸噌地就醒了。
安樨二話不說就將土豆往澤九的褲襠甩去。
奶油點心簡直就是土豆的死穴,自從他來到人界第一次嚐到這種新奇的西式點心之後便欲罷不能,直吃到因此拉稀拉了整整三天之後才被許流觴下了禁令一個月不許再碰奶油點心了。
原本土豆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聽到安樨說有奶油點心可以吃,頓時什麼瞌睡蟲都跑沒了,被安樨甩出去之後就後腿一蹬,死勁加速一頭往澤九的襠部撞去。
澤九也沒想到安樨會使這種如此上不了檯面的陰招,加上距離太近且又不宜用金鐘罩把自己的兒子彈開,便只得硬生生地讓土豆撞了過來。
“嗷嗚!奶油蛋糕~~”土豆歡快地嚎了一聲。
“啊土豆!不要用犬齒!!!”
許流觴話還未說話,土豆就已經張著大嘴露出小獅子的尖牙,哇啦一下就朝蛋糕咬了下去
“悲劇了”
林天一捂著眼睛完全不敢直視眼前的慘象。
之後,一陣驚天動地的怒吼聲幾乎要再次擊穿林天一的鼓膜,整座林家宅子被這陣怒吼聲給震得牆壁都龜裂開來了,林天一臉色蒼白地看著各種小碎石從開裂的天花板上跌落下來,心中頓時有了非常不妙的預感。
“老匹夫,帶著你老婆和兒子滾回你的地盤去。”
對於眼前的亂相,安樨完全不為所動,只是冷著臉對澤九說道。
他對除了林天一之的其他人的容忍度本來就低的可憐,這次看在林天一與許流觴交好的面子上已經是十分難得地一再退讓了,可這次的情況已經嚴重威脅到他和林天一的“床上和諧”了,再忍下去他鬼蓮的名字就給你澤九倒著寫!
“安樨,你少說一句”
害怕事態繼續升級,林天一趕緊湊上去扯了扯安樨的手臂,軟言勸慰道。
閻王老爺和許流觴怎麼說也是客人,土豆雖然調皮搗蛋了點但也是個好寶寶,安樨這樣當著許流觴的面趕人家一家子走,實在是有點不近人情了。
看到林天一一邊說話一邊抬手擋著天花板上不斷跌落下來的小碎石,安樨手指一點,即刻有一層淡黃的光暈將林天一護了起來。林天一好奇地抬頭一看,發現那些不斷跌落的小碎石在碰到光暈形成的壁罩之後即刻被反彈了出去,驚訝得嘖嘖讚歎。
“鬼蓮大人,實在是對不起都怪我沒看好土豆”
看這架勢,饒就是遲鈍如許流觴也能猜到安樨為什麼會如此動氣了,若換成澤九,估計在“好事”被第一次攪黃的時候就已經炸毛了,如此算來,安樨還算是個脾氣頂好頂好的人了。
許流觴紅著臉試圖從澤九的禁錮中站起身來道歉,但臂彎裡還抱著滿臉奶油的傻兒子,根本就沒能耐將澤九掙開。
“倒什麼鳥歉,老子就是要帶著老婆兒子在你這裡度假怎麼了?我就看上你媳婦的宅子風水好了不成麼?!”
實際上,澤九每隔一段時間就喜歡隨便找個藉口和鬼蓮打上一架,這種怪異的習慣千百年來在地界已經形成了傳統,地界的鬼差們對這兩人針鋒對麥芒的鬥雞PK模式早已經見怪不怪了。只是後來鬼蓮很快便察覺到澤九故意激怒他以達到找人切磋法力的目的之後,就變得越發沉穩淡定難以被激怒起來。所以閻王與十殿的首席判官鬼蓮大人對決的場面在地界也越來越難得一見,到了後來幾乎會演變成地界一年一度的盛事,兩人PK氣場一開,頓時便能吸引大批各種級別的判官和鬼差前來圍觀。
可林天一又如何能得知地界這種莫名其妙的潛規則?見澤九和安樨之間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之後,他區區一介凡人更被嚇得膝蓋發軟牙關打顫。
衝關一怒為藍顏神馬的也只有在小說裡看著還覺得挺美好,但真正發生在他眼前的時候他只想燒香拜佛地祈禱那兩祖宗能趕緊化干戈為玉帛——怎麼說澤九也是安樨的頂頭上司,若是安樨因為這事吃不了兜著走,他的下場也不會好過到哪裡去啊!
這拖家帶口的人跟之前的單身貴族能一樣嗎,要考慮的東西多了去了啊!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狀態下怎麼瀟灑怎麼來,但有了他這個拖後腿的人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