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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可方才林天一卻問了一個他從來不從想過的問題。

許流觴是怎麼想的?

他由始至終,也從來沒有明確提出過要離開自己的話。

是他自信不夠,看到許流觴有意維護席澤越則一廂情願地認為許流觴要棄自己而去。

在內心深處,他其實比任何人想要得到這個答案,但卻害怕真相過於傷人,所以一直沒敢問出口。

若許流觴直言要走,他是放手?還是強留?

澤九心如刀割。

收起手中的戮天戟,轉身看著那血跡斑駁的床上躺著的臉色蒼白的許流觴,澤九隻覺得像生吞了許多黃連,苦得幾乎要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回想起許流觴跟著他的這許多年,他幾乎都沒能見過幾次許流觴真情流露的笑顏。

記憶中的他,總是這樣的蒼白,對著自己的時候,不是生氣便是默默流淚。

也許,他的流觴寶貝真的是一點都不開心的

也許,他的流觴寶貝真的是一點都未曾感到幸福的

“我知道,我之前是對他不夠好。”

“但我會改的,我在很努力地改。”

“可是,那個席澤越出現得太快了,讓我覺得沒有時間了”

澤九完全沒有信心,讓現在的許流觴選擇自己而不是席澤越。

澤九眉宇間的憂愁,只要不是個瞎的,此刻都能看出來。

林天一也不是不能瞭解箇中滋味。

所謂情字害人,可卻還是能讓無數痴男怨女這般沉淪進去。

可若此劫不解,別說是席澤越,就是許流觴和澤九,怕也難有善終。

與其大家都爭個魚死網破,還不如大膽地賭上一把。

“九爺,你也不要這般沒有底氣。據我對流觴的瞭解,他不是那種會輕易為了所謂的‘愛’而拋棄家庭的人”林天一咬咬牙,試圖安撫眼前這頭髮狂的獅子。

“畢竟,愛情並不能構成人生的全部。”

“流觴畢竟已經跟您生活了這麼多年,雖然您有時候是強橫,呃霸道了點但我相信人心都是肉長的,他又不是根死木頭,您對他的好,他定也是能感受到的。”

林天一說到此處,見澤九的表情微變柔和,自知有戲,立刻深吸口氣繼續說起來。

“就像安樨當初對我一般,我開始也只不過是因為怕死所以才假意屈服”

林天一有些心虛地看了安樨一眼,“不過後來,經歷了很多事,我,我現在也是極喜歡他的”

林天一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直言承認自己對安樨的感情,哪怕是臉皮再厚如城牆,也忍不住紅了臉。

安樨更是被林天一的這番話說得眼神都柔了下來,若不是有澤九在場,估計都忍不住將林天一拉入懷中狠狠啃吻一番了。

“九爺,我絕沒有要跟你炫耀什麼的意思!我只是想說,你和那個席澤越,在現在的流觴的心中未必是一個分量的。”

雖然方才安樨說出了造成席澤越小指上的紅線斷裂的可能性,但這也並非是絕對的,也許還有什麼其他的原因造成了這種情形也說不定。

林天一擔心地探頭望了望床上昏迷著的許流觴。

“不如還是等流觴醒了,將席澤越的事情與他好好說一說。當然,先不要扯到什麼天道運轉一類的大事上去,就純粹地問問他對這件事的想法。”

若安樨對於紅線的分析是對的話,許流觴應該會不顧一切地選擇回到席澤越的身邊去。

若許流觴最後選擇留下,則事情也許還有轉機。

聽了林天一的話,澤九沉默了半晌。

林天一的心臟砰砰直跳,這次充當談判專家的角色畢竟是他破天荒的第一次,而且一開場就遇上了這種如此難纏的物件。

誰知澤九思忖了半天,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他必然不會選我的”語氣中是難以遮掩的失落。

讓一頭雄獅淪落到如此喪失尊嚴的地步,林天一今天還真算是大大開了眼界了。

“不試試看怎麼知道呢?!”林天一著急道:“流觴對‘席特’的愛,也只不過是那種暗藏在內心深處的情愫。他們根本就沒有機會一起生活,一起經歷那許多挫折和磨難。要知道情字雖美,但也經不住生活的磨損啊!”

有多少曾經美麗如童話的開端,最後不也都葬送在那些柴米油鹽醬醋茶的雞零狗碎之中嗎?

“這二十多年的風風雨雨,你們都這樣捱過來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