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願看到你為成就他人而死,哪怕是要逆盡天道、毀盡倫常,我也要保你一世的無憂無慮!”
也正是因為這個誓言,他才幾次三番地沒有將真相向林天一和盤托出。
若這世上註定要有人要為此承受罪孽,他鬼蓮願在地界中最苦難的阿鼻地獄中嘗受億萬年的煎熬,也不願林天一在與早就切斷了過往的前世有所瓜葛。
“我又何嘗不懂你的苦心,但有些事情不是你願意代我承受便可以做到的。”
“易位而處,我又怎能讓你獨自一人承擔所有的苦難?”
林天一笑道:“俗話說得好,一個人的快樂跟另一個人分享,快樂就會翻倍;一個人的悲傷與另一個人訴說,苦難便會減半。”
“我現下已自私地願意讓你承擔本應該屬於我的苦難,故而你更不應該對我有所隱瞞。”
林天一忍不住臉紅了紅,“而且還有句俗話,叫那啥啥同心,其利斷金麼?”
安樨見林天一說話直說一半,竟忍不住也跟著笑了起來。
“‘那啥啥’到底是啥來著?”
林天一見安樨哪壺不開偏提哪壺,偏就不願將夫妻同心說出口,反而怒道:“兄弟同心,其利斷金!”
安樨見林天一死鴨子嘴硬,忍不住用手將林天一的腦袋揉了兩把。
將人箍在懷裡親了半晌,安樨摟著懷中的人,滿足地嘆了口氣。
“若你真想知道,那我便告予你聽。”
“只不過,這是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
林天一笑應道:“沒關係,我剛睡醒,一點都不困,有的是時間。”
整個故事的開端,還要追溯到三百萬年前。
歲月的流逝,已經讓人無法記清紀年。
那時候的安樨,甚至都沒有在四界中成型。
可是,無論經過多少年,安樨卻依舊清晰地記得——那一天是正月初九,天帝的誕辰。
正月初九的天界處於一片緊張的戒嚴狀態之中。
天道之規律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故而即便是四界之統帥、天界之主天帝,也有興盛和衰微的週期。
但天帝是神明,神明在四界中擁有永生的權力。
即便是衰微,也不過是遵從天道的迴圈罷了。
天帝之生命軌道,每百萬年便會有所變化。
輪迴之始的一百萬年,天帝是年輕蓬勃且活躍的。
中間的一百萬年,天帝則逐漸成熟歸於穩重。
而後的一百萬年,便開始陷於時而清醒時而沉睡的狀態。
在達到臨界點的時候,天帝的形態會在閉關的狀態中重歸混沌,然後再次回覆到初始的狀態,開始新一輪的迴圈往復。
在天界中,只有天帝會有如此長的輪迴週期。
一般的小神明,如灶君一類,輪迴週期也不過是三千年。天帝之下的四方神,最多也不過是三萬年便輪迴一次。可見天帝法力之雄渾無邊和不可超越。
可天帝衰微的週期,卻也是四界熟知的。
天道有陽便有陰,有正便有邪。
天界與魔界,向來是相互制衡、水火不容的兩極存在。
魔界的魔君,定然不會放過天帝衰微的那段日子。
若能抓住時機重創天界,即使不能使之覆滅,但也足以給天界造成極大的混亂,如此一來,魔界就能在人界中逍遙成千甚至上萬年的時間。
天帝對魔界的蠢蠢欲動早已瞭然在心,最後幾乎是在眾仙的反對下,率領天軍來了個先下手為強——直接攻入魔界與魔君大戰了一場。
這場戰鬥幾乎無法用言語來形容,若真要說的話,那便是當之無愧的“驚天地、泣鬼神”。
在天帝與魔君在滅佛峰上苦戰甚久,直到日月無光生靈塗炭,才最終以魔君的潰敗休眠告一段落。
雖說天帝在這場戰鬥最終取得了勝利,但也為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天帝為此甚至來不及趕回天界,便在魔界提前進入了衰微的閉關休眠階段。
魔界中仙氣甚微,魔氣繚繞,這將會對衰微休眠期的天帝產生不可估量的影響。
在惡戰中殘存下來的眾仙一路殺出重圍,不知又犧牲了多少仙人的元丹,這才將天帝的靈軀送回了天界。
好在魔界受了重創,無法再來騷擾天帝輪迴。
但天界並沒有因此而鬆一口氣,憂慮的氣氛反而縈繞不去。
原因很簡單——被魔氣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