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風。好在今天雲多遮住了太陽,倒不是很曬。
“司馬公子,穿這麼漂亮下地來?”虺圓滿還是笑成個彎彎的樣子,道。
“怪沒意思的,人多,躁得慌,就出來逛逛。”司馬佳拿袖子擦了把汗。
“這逛得可夠遠的!”虺圓滿笑出聲來,又想到昨夜司馬佳那句話,便問,“是不是在家裡,有了什麼事啊?”
司馬佳被觸動了心事,便低下頭,嘆了口氣。虺圓滿更關切問道:“怎麼了?”
“我外公身體不如從前了,兩個舅母又不待見我,”司馬佳道,“在那宅子裡,除了我外公,沒人把我當他們自家人,只不過外公在,他們不得不還拿我當回事,就怕外公一走……”
“這有甚好怕的?”虺圓滿道,“他們不把你當自家人,難道你還要巴著他們?”
“你不知道,”司馬佳道,“我這地並不是我的,是外公置的,撥給我用而已,這地裡所出,全都歸我,但地還是姓戴。我家的房子也是戴家的,家裡一應吃穿花銷,也不用自己操心,都是歸在老宅裡。連馬四孫媽的工錢,都是戴家給。都是虧了外公的庇護,我才過上這少爺公子的日子,沒了外公,我不過是無父無母一個孤兒罷了。”
虺圓滿見司馬佳說著說著口氣就不對了,生怕他又要哭,先一步抓了他的手道:“你怎麼是孤兒呢?你還有我呢,還有尿葫蘆呢,你哪裡孤了,這不熱鬧著嗎?大不了我們不要戴家的田和房,我們回山上去,還不是一樣過日子,還怕他不成?”
“就是因為你,”司馬佳被他這麼一說,想想竟也有道理,只是另一層委屈犯上來,“咱們的事,已經傳到老宅的人耳朵裡了,我倒是不怕他們說,就怕他們背地裡說你和清兒說得難聽,我們也不知道。”
虺圓滿愣了一下,道:“你是說……是馬四和孫媽往外說了?”
司馬佳搖搖頭:“我倒不懷疑他們兩個,就算是他們說了,我們也得認,畢竟自己真做了的事,就別想讓人不知道。馬四和孫媽不說,是為了照顧我的臉面,不考慮這一層的話,這些都是真人真事,有什麼不可說的?說了有什麼不行?只是流言蜚語這東西,總是傳著傳著就變了臉,最後離本來的模樣十萬八千里,不知被傳成什麼妖魔鬼怪了。”
“你管那些幹啥,”虺圓滿道,“讓他們說去,難道還礙著你。”
“人言也可傷人,更何況會被我那兩個舅母揪住不放,我就更難過了,”司馬佳道,“我現在只想好好唸書,來年中了進士,當了官,離開這地方,不靠著他們,只怕就好了。”
“那不就得了?”虺圓滿什麼都順著司馬佳說。
“當了官,我也能保護你們了。”司馬佳又說出一句來。
“保護我們?”虺圓滿可找到昨晚那沒來由的話的出處了,“就為了這個?”
“是啊,”司馬佳鎮重點點頭,“保護你和清兒。”
“怎麼個保護法兒?”虺圓滿煞有興致地笑,“你不是說當了官,更要娶媳婦嗎?”
“娶媳婦歸娶媳婦,”司馬佳對此事的態度已與上回大不同,他伸了個指頭,挑挑虺圓滿尖尖的下巴,道,“我堂堂一個官老爺,難道連男寵也不許我養一個的?”
虺圓滿的單眼皮驀然睜大,然後又笑成了兩條縫兒,把司馬佳拉到樹後,壓到樹幹上欲要親吻,司馬佳推著他不讓他近身:“在外面呢,也不怕人看見?”
“反正我是沒教化的,從不怕人看。”虺圓滿說雖這麼說,還是勾勾手指,那樹蔭便漲大、籠罩過來,接著司馬佳便看到了樹的枝枝椏椏伸到了面前,逐漸連上了地面,越長越厚,像是一隻倒扣的籃子一樣,把他們包在了其中,只有陽光能從枝葉間透過一點來,其餘便是裡看不見外,外看不見裡。
“這樣就行了吧,”虺圓滿道,“我使了個障眼法。”
“這算什麼障眼法?”司馬佳道,“遠看還好,若是有人走近了,見一顆大樹這樣長在這裡,還不以為是見了鬼?那個石獾老道的障眼法,才真叫障眼法呢。”
“你家男寵就這麼點本事了,大老爺擔待則個,”虺圓滿一邊笑說,一邊已經上手來解司馬佳的衣服了,“怎會有人走近,大家都忙呢,要麼就是去你外公家蹭戲聽去了,誰會來?”
司馬佳笑著去打他的手:“不是就親一下的嗎?誰準你動手動腳了?”說歸說,等和虺圓滿的唇舌纏到了一起,他也不由自主地就勢倒下了。
☆、第二十四回
等這兩人重新站起,虺圓滿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