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馬佳想起了馬智,心裡泛起一片繾綣;再聽聽虺圓滿還在那邊廂囉嗦,又是一陣煩躁,抬腳就踹過去:“閉嘴!”
卻不料,司馬佳的腳沒虺圓滿的手快,纖細的腳腕落入虺圓滿的手中,腳掌又被虺圓滿惡意地撓了撓,一股癢意從腳心直竄到下身。司馬佳嚇壞了,兩腳拼命亂踢:“放開!”
“好了好了,別亂動,”虺圓滿一邊哄,一邊放開了手,“你也不怕把孩子踢下床去。”
司馬佳並了兩腿,也不答話,委屈地側臥在一旁,抑制著那團還盤旋在下身未退的奇癢。
“喂,”虺圓滿不知什麼時候,悄無聲息地將兩手撐到了司馬佳身體兩側,兩隻眼角尖尖的單眼皮此時竟生出了些媚意,俯視著司馬佳,“我們做那事兒吧?”
☆、第十回
“喂!”司馬佳起初不信虺圓滿說的是真的,直到看見他的眼神,才不得不信了,“你別想那事兒啊,否則給我睡地上去。”
“為什麼呀?”虺圓滿不解地直起身子,“難道你不想做的?你樂意,我也樂意,那就做呀。”
司馬佳被說中了心事,又羞又臊,但總算悟了:羞臊在虺圓滿面前沒用!於是他也坐起身,清清嗓子,道:“你們妖精,雖然已得了人形,卻沒得到教化!那種事,哪是想你做就做的?”
“那不然呢?”虺圓滿是誠心地發問。
“交合之事,要在兩人意洽情濃之時做,彼時愛意發自於心,才不單主一個‘淫’字,像你這樣只是屈從於慾念,想到就要做,和牲畜又有什麼區別?”司馬佳不知道怎麼跟虺圓滿解釋,想隨便糊弄糊弄就完了,誰知道虺圓滿還認真聽了起來。
“那你的意思是……要想做這事兒,還非得我喜歡你,你喜歡我,才行了?”虺圓滿一邊揣摩,一邊猜測。
“嗯,就是這個意思。”司馬佳點頭道。
“可是……”虺圓滿的眼珠轉了轉,笑道,“可是若是把我,換成白天那個漂亮小子,你嘴裡,還有這番大道理沒有?”
“你!”司馬佳又被虺圓滿一擊即破,一時想不出什麼話來對,只好倒頭不理,“真是對牛彈琴,別說話了,睡覺吧!”
“為什麼不說啊,”虺圓滿偏不聽他的,還動手動腳,“不讓做那事兒,還不讓說話啊?”
虺圓滿的手腳冰涼冰涼的,在這夏日時節,貼到司馬佳的面板上,令司馬佳生出一種別樣的快意,渴望肌膚的親近,連呼吸都難以再維持穩定,揮手驅趕虺圓滿的力道也是半推半就,不知怎麼的,腦子昏昏沉沉,還是與虺圓滿滾到了一起。
“可憐見的,這種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會上癮的,犯癮的時候特別難過吧?”虺圓滿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伸進司馬佳的裡衣,在前胸後背上撫摩。
司馬佳尤是咬緊牙關,還是洩出了一絲舒適的嘆息聲,虺圓滿於是乘勝追擊,忽地被一腳踢了下腹,誇張地縮到一邊去喊疼。司馬佳掩了已經被解開的衣襟,喘著氣道:“上次是中了你堂弟下的藥,讓你當做牲畜一般戲耍,今天豈能讓你再得逞?你不老實,不要睡在床上了,到地上睡去!”
“地上?”虺圓滿還想戲謔,“你就叫客人睡在地上?”
“你算哪門子的客人!”司馬佳毫不客氣,“沒叫你睡天井,已經算好了。”
虺圓滿聽他如此說,便站起來彈了彈衣服,故作悵然地道:“那好吧,那我睡天井去。”說罷,下床趿了鞋,果然一步一趿拉地走進天井去了。
司馬佳懶得理他,想他找不到地方睡覺自然會回來的,便拉過薄被自顧睡了。剛合上眼,耳邊竟傳來一個聲音,讓司馬佳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那就是嬰兒的哭聲。
嬰兒還很小,哭得像小貓兒叫似的,卻嚇得司馬佳從床上一躍而起,惶然無措地盯著那個發出聲音的小東西看了半晌,才想起扒著窗子向外喊:“虺圓滿!虺圓滿!”
得不到回應,司馬佳又叫道:“虺圓滿,別玩了!快來看看該怎麼辦!”
依然聽不見回答,司馬佳給屋裡點了燈,急得要往天井跑,剛到門口,迎頭便撞見了正走進來的虺圓滿。
“你,你走路怎麼都沒響聲的!”司馬佳明明記得剛才他走出去時,把鞋走得踢踢踏踏的。
“你見過走路帶響的蛇嗎?”虺圓滿懶洋洋地答道,循著嬰兒的哭聲走到床邊,抱起小襁褓,把孩子放進臂彎裡晃了晃,還發出了拙劣的哄孩子的聲音:“哦哦哦,你怎麼啦?怎麼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