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麼滋味。
整片曾經屬於人類的大陸已經被人類的另一種形態佔領了,他不知道這個世界還有多少活人,但可以肯定的是,現在的鬼魂一定比人類輝煌的總數還要多。
經歷了三次進化的時間變異度似乎達到了一個爆點。人們眼睜睜地看著這些‘異類’漸漸有了肉體,他們的眼神在紅藍的天光下發出明亮的藍,然後在沒有回神的情況下被激怒的戰士閃殺。
大地穩穩地持續著剛才的震顫,這似乎只是鬼怪衝撞地表的爬牆聲,大地沒有開縫,土房子也沒有上躥下跳。
天際泛起血一般的鮮紅,紅藍交相碰撞,激戰一觸即發!
地面在鄭精看到陰陽眼的第一眼就安靜了下來。剛才大概是陰陽眼的吼叫和大地發出了相同的頻率,他的震感才會那麼強烈。
鄭精小心翼翼地靠近那隻安靜的猛獸,紅藍兩雙眼睛勾纏著,身體本能的慾望燒得兩人迫切地撲向了對方,直到鄭精雙臂纏上陰陽眼脖子的時候,陰陽眼才珍惜地給了他一個吻。
伴隨著這個動作,像什麼奇怪的機關被開啟了一樣,理智瞬間衝破了一切堅固的牢籠,鄭精發狠地一口咬在陰陽眼的動脈上:還好,血還很香甜。
鄭精稍微安心,陰陽眼也是,他低低叫了一遍鄭精的名字,順毛一樣一下一下撫過他的背脊,有時還撫摸他的頭。
鄭精的頭髮又長長了,綢緞一樣,又順又滑。
陰陽眼挑起來一絲一絲的看,看一次嘆息一聲。
鄭精啃得帶勁,完全沒注意到陰陽眼的動作。等兩人抱夠了,親夠了,雙方才戀戀不捨地從彼此的身體裡爬出來,眼角含媚,嘴角帶小,話裡都是滿足的。
陰陽眼說:“以後不準亂跑。”
鄭精眼睛亮亮的,像等待誇獎的小孩一般:“我是跑下來找你的。”他對上陰陽眼不滅的血瞳,又有點失落:“但是好像來晚了。”
“不,沒晚。”陰陽眼把人往懷裡抱了抱,安慰道,“這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嘛。”
說著還丟給了鄭精一個‘你要相信我’的眼神。
鄭精面上笑著,炫寶一樣把新得來的結珠遞到了陰陽眼手裡,心裡卻是懊悔,因為陰陽眼這樣,肯定再也無法成為巫了。
那些忠心的小僕人們說得很清楚,巫師天賜的,他的巫力他的身體都帶著神刻意的象徵,剪不斷廢不掉,是一生的印記。
可是現在一切都不存在了。就好像買了一個A貨回家既期待又擔心地拆了包裝,最後想氣氣不出來。
陰陽眼還在解釋著:“我不過是被灌了點屍毒,我有解藥的。”
陰陽眼注意著不刮傷對方的爪子,小心翼翼地牽起的手。他帶著鄭精在墓室了轉了一週,最後又回答那個積屍通道,陰陽眼一陣翻找,又拽出了一把金剛杵。
加上之前在雪山上得的,現在已經有兩隻了。
陰陽眼給自己講過他在雪山的經歷,那也是一個積屍地,這讓鄭精不得不想起他在長江第看到的那個洞穴,鄭精面上一囧,心想說不定他真的給落寶了。
一隻火熱的手掌突然貼上他的臉頰,他長大眼睛看過去,小貓一樣,靜待陰陽眼接下來的話。
陰陽眼皺了皺眉,疑惑道:“怎麼這麼冰?”
鄭精的手早就被他攥熱了,所以一直沒注意到,怎麼這麼冰……
“你能看見那些東西了?”鮮紅的眼睛頂入鄭精的心尖,他條件反射地一顫,可卻一點不怕,眨巴著藍眼睛點了點頭,又道:“放心,我的血還是紅色的,還很溫暖。”
陰陽眼更覺奇怪,百般猜忌之下他乾脆抬起握在手裡的嫩爪子,‘嘎嘣脆’了一口。
世界陷入了短暫的安靜。
只見陰陽眼濃密的睫毛微垂,嘴角崩成一條直直的線。
他心裡翻天覆地。和鄭精說得不一樣,他的血雖然還是鮮豔的紅,可已經沒了溫度。
陰陽眼不自覺地抓緊了鄭精的手,捏碎一般握得骨骼‘嘎吱’作響。他陷入了可怕的混亂,他的鄭精又向屍體靠近了一步,要變成真正的鬼屍了,這可怎麼辦?
陰陽眼腦內混沌不清,對自己的力道完全失去了感覺,直到鄭精終於忍不住痛叫一聲,陰陽眼這才安定下來,擔憂害怕地望著眼前的愛人,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說什麼。
艶紅的血珠順著只見滑入兩人的手心,很久就被陰陽眼灼熱的手燙的溫暖。
鄭精學醫的,瞬間便察覺了這其中的問題。先不說陰陽眼的溫度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