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處岔道,那個鄭精突然說:“往右拐。”
陰陽眼回頭看了鄭精一眼,他不如弋律呂,弋律呂有絕對準確的所謂直覺,他不知道該往哪邊走,更不知道該不該聽鄭精的話。
只是從理論上講,相同的東西會產生共鳴,現在四分之二的結珠在他們這邊,可一點變化都沒有。
“鄭精……”陰陽眼叫道。
這種情下一般有兩個選項,一是這個理論不成立,二是他們根本找錯地方了,真正的結珠壓根就不在太原。
又或許……這個人身上根本沒有那顆浸了鄭精血水的結珠。
鄭精聽話地回頭,問:“怎麼了?”
陰陽眼瞬間回神,他微微清理了下剛才不靠譜的想法,但還有疑問。他腦子一轉,乾脆試探道:“你問問白琰,確定是這個地方麼?”
鄭精可能是人造的假貨,鬼卻不會。而且他一直認為官麒給他注射的是從屍體上提純的變異物質,鬼更能看見鬼,現在他看不到白琰的狀態不科學。
陰陽眼眯起眼,仔細觀察著鄭精的變化。
如果是真的鄭精在的話他肯定會回答白琰還沒寫到這兒呢,不過大綱裡訂的是太原,多少還是有可能。
假鄭精就無法理解陰陽眼的意思了,他裝作思考的樣子默了片刻,最後搖了搖頭。
陰陽眼瞳孔一縮,一下騰起老高,這個人不是他的鄭精,白琰果然不在。鄭精和白琰是怎麼交流的他記得清清楚楚,他為此吃了不知多少醋,生過多少悶氣。
陰陽眼拔刀出鞘直取假鄭精頭顱,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假鄭精不知道觸發了什麼機關,可能是因為地震損壞了機械的原因,兩邊牆體只裂開一半,裡面躺著明晃晃的箭失,淬了毒,看著就讓人心生膽寒。
陰陽眼不敢遲疑,一個筋斗翻過去,他不敢再在地面上走了,萬一機關是用平衡原理,他的命可不夠丟。
那邊假鄭精早已倒在地上,陰陽眼反應極快,抽刀斷頭不過千分之一秒的事,切面和平整,就像切下一個塑膠頭。
陰陽眼看著那顆滾落到一邊的頭,怎麼也高興不起來,他剛才的確感到鄭精的氣息了,他的寶貝就在地下,就在他的身邊。他原本還有點小開心,因為他的寶貝來找他了,可走到現在,陰陽眼又開始後悔。
這裡可能是個不小的古墓,很可能會有殭屍。還有那些屍體伴生物,每一種都夠噁心夠難對付的。
太危險了。
萬一鄭精被什麼東西纏上了傷著了他可真沒地兒哭去。地面上的人雖然壞了點,可終究不會要他的命。
陰陽眼越想越急躁,他直覺得那張熟悉的臉無比的刺眼。他的眼因為憤怒微微變紅,這次他自己也意識到了,之前那被埋藏的血液沸騰的吸引,隨著他法力的流瀉,給他被下藥身體帶來了不可逆轉的可怕變化。
他渴望的黑眸黑髮的巫,眼睛正在充血。
血紅的水注滿晶亮的瞳孔,閃一下,那嘴也配合著這股絕望,低喃一聲:“鄭精……”
我的小精,你在哪裡。
事實上陰陽眼和鄭精進的的確是同一個墓室。
不過鄭精走的正門,陰陽眼卻是走得已經被人工圈圍入地下基地的盜洞。
陰陽眼像個暴怒的亡靈一樣迅速穿越於各個墓道之間,體內的狂躁一漲再漲,赤紅的眼裡卻是掩飾不住的恐懼和慌張,他感覺不到那個人的存在了,無論到哪裡都沒有他的氣息,自己……找不到他了。
他茫然無措,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居然把他弄丟了,而起因只是無聊的吃醋。
痛苦的低吼在整個空間蔓延,壓縮著稀薄的空氣,讓亡鬼都感到窒息。
鄭精踹好結珠,那些大小僕人們也沒攔他,該是當做謝禮了。
最後也沒能見到真正的巫讓他眸色暗淡,直到一聲低沉的撕吼在他腦內炸開。
鄭精瞪大了眼睛,他很確定這是陰陽眼的聲音,可他耳邊連風都沒有,一瞬間的炸響後變靜謐如初。
鄭精連忙問:“你聽到什麼了麼?”
白琰被突然的點名弄得特沒形象地‘啊’了一聲,隨後道:“沒有。”他又仔細感受了一下:“嗯,感覺有點壓抑。”
是了,在地底,空氣稀薄的原因可能產生幻覺。
鄭精沒感再去多想,他的科學知識可以讓他腦補出好幾個非常合理的解釋,但這就和房頂的彈珠聲一樣,任何解答都免不去那可怕的惶恐和恐怖。
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