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響聲有停下的意思,氣慢慢地從下面溜走,擔心又從上面來了。
慘了,真不會摔了人家傳家寶什麼的吧,還是說把人爺爺奶奶姥姥姥爺的牌位給摔了?
鄭精越想越坐立不安,但他真的一低頭就搶地根本什麼都看不到嘛!
陰陽眼那邊的動靜越弄越大,把鄭精給急的團團轉。
“哎,那什麼……”鄭精努力想著措辭,這時就聽見一聲清脆的尖叫,銀鈴似的,透露著濃濃的喜悅。
“怎麼了?”
“哥哥你蹲下,我拿給你看。”林小霧拍拍鄭精肚皮,開心道。
鄭精就乖乖蹲下,他現在特別想知道這包裡都藏著什麼好東西了。
林小霧拿著一個命錘,重的直往下掉。
其實東西也沒多大,就比鄭精的拳頭大一圈而已,但給林小霧的小拳頭攥著就滑稽了,和抱著一個水桶一樣。
鄭精接過東西慢慢研究著,作為一個醫學工作者,他是堅決擁護科學的。這和科學家還不一樣,誰也不想陰氣最重的醫院天天鬧鬼。
“這玩意是幹什麼的啊。”鄭精知道這些東西到了陰陽眼嘴裡,肯定都能說出花來。
他就奇怪了,陰陽眼既然能考上理工大的建築學,人應該是個高材生才對,這怎麼研究起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就像個小孩一樣。這興趣可真特殊。
陰陽眼還沉浸在獲得如此豐富的戰利品的喜悅當中,但因為剛才和鄭精生氣了,現今就有點拉不下臉來,只陰陽怪氣地嘟囔一聲:“說了你也不知道。”
鄭精料到陰陽眼不會有好臉色看,就去和弋律呂說話:“你也研究這些東西?”
“不。”弋律呂臉冷冰冰的,“不過家裡會經常弄些東西過來,囑咐我隨身攜帶。”
鄭精滿意地點頭,弋律呂態度太好了,好得他對這個俊美男人的好感蹭蹭又上漲了幾分。
“你和他不會是發小吧,那些護符都是陰家弄的。”
“不是。只是陰陽眼喜歡。”弋律呂頓了一下,好像在考慮是不是要爆猛料,“不過他做得東西都沒什麼效果。”
也就是看著玩。
鄭精這麼一想,立刻笑得合不攏嘴。弄這麼一大家子東西原來連門都沒入,也太沒天賦了。
鄭精笑,林小霧也就跟著笑,反正最後倒黴的肯定不是自己。
陰陽眼聽著笑聲臉就紅了,然後越變越黑,最後黑得和鍋底一樣。他是真的不覺得鄭精漂亮可愛了,人品這麼差長得再好有什麼用!
流氓不可怕,可怕的是流氓有文化!
“律呂,東西已經找回來了,我們明天就走吧!”陰陽眼怒氣衝衝地說。
鄭精料到陰陽眼脾氣肯定不會好,但沒想到竟然說出這麼一句氣話。倒不是鄭精多不想讓兩人走,才不到兩天的相處,彼此撐死也就是個君子之交。談得上朋友,但肯定還沒同桌來得親切。
就是有點孤獨。
雖然有小霧陪著,但小霧畢竟太小,很多事很多話不能說不能做。再說最終也會分開。
鄭精面無表情地陷入沉思,他在想是不是明天趁著給小霧找姐姐的時候順便聯絡一下自己的死黨。
對了,今晚要是表弟還能出來的話就問問他把他父母寫哪去了吧。
別說,政治書上寫得還真不錯,家就是溫暖安心的避風港灣,一刻都離不開。一點都無法接受他的失去。
腦子裡不可抑制地亂翻起政治課本,然後天馬行空地又聯絡上歷史,語文……想不起來的時候就能觀察到少年的眉峰輕輕蹙起,最後漸漸陷入了沉眠。
晚上12點,表弟的聲音準時響起。
“你是每天零時就能活蹦亂跳一下麼?時間限制呢?”鄭精爬出帳篷迅速躲進一個廢墟的小角落裡,悄聲問道。
他大概知道是救助隊的人搭的帳篷,但是怎麼入住的就完全靠想象了。一眼望過去,藍藍紅紅的帳篷漫天蓋地。經過兩天的建設,這裡已然形成了一個小型的正規避難區。
表弟很禮貌地打了招呼,然後搭在鄭精胸前的手指向天邊的明月。月亮比昨天小的一些,但還是能清清楚楚地看見外緣一道藍色光圈,就好像月亮無意間跑到了他情人身邊,高大的身影籠罩著他,希望和他多纏綿一會兒再走。
“只要月亮進入月環,我就能自由一段時間。不過說自由,也就是有自己的意識罷了。”白琰望著月亮,銀白的月光灑盡他幽藍的眼睛裡,讓原本就白的病態的少年更加透明飄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