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很明亮,很堅定,深邃地勾引著他的魂魄,發出共鳴。
男人笑眯眯地,輕拍了一下鄭精的肩。
鄭精回神,尷尬地笑笑卻還是問:“這就是所謂的同族的共鳴和歸屬感麼。”
他們有著一樣的感情。
白琰問他的時候他還覺得自己奇怪,是不是有哪裡壞掉了,可現在見到了這隻半屍。他才發現,一切都如此稀鬆平常。
男人攬過鄭精的腦袋,按在胸口裡,吐氣如蘭:“對。”就是這樣。所以半屍才危險。才要被蒐集,然後殘忍地對待。
“我想帶你去見個人。”
男人突然正經道,弄得鄭精一時有點不適應。
剛才不還是一流氓大叔嘛……
鄭精黑線,但還是點頭,他知道眼鏡說的見個人肯定不止一個人,而是一群半屍,這種感覺就像失蹤的孩子被帶回家認祖歸宗一樣,讓人有點小興奮,又有點不安。
鄭精心裡惴惴,笑容盈盈:“鄭哥。等我去和我的朋友們打個招呼。”
眼鏡皺起眉頭,他似乎非常不信任人類。
“沒關係,我們都是從一開始玩起來的,你知道,我也才進化不久,他們對我不離不棄……”
“行了,你去吧。”
這下換鄭精迷茫了,感情這人還有個討厭話癆的毛病啊,以後不敢隨便亂說話了。
這邊鄭精在心裡打了一個小小的結,那邊蘇芳已經做得一手好午餐。鄭精湊上去聞聞味,無奈他才剛吃飽根本吃不下,直嘆可惜可惜。
正巧陰陽眼走過來,鄭精正打算拍掉那隻意圖不軌的鹹豬手,耳邊卻傳來白琰輕輕的一聲:“表哥。”
“白小弟你剛才去哪兒瘋了?”
陰陽眼的手一頓,恨不得將白琰從鄭精背上撕下來。
鄭精看著陰陽眼繞過他跑去喝水,白琰就道:“這水裡有毒。”
鄭精掃了一眼,他本來就不渴,這時自然沒去動。
白琰卻是急了,一根繡花指指著埋頭喝水的幾個人就嚷嚷:“哎,我不是告訴你有毒了嘛,你快告訴他們啊!”
鄭精百無聊賴地看過去,幾人喝得都見底了。想著多喝一口少喝一口都沒差,都是死,還不如讓他們多喝點,最好喉嚨嗓子全身細胞都灌溉一下。
“哥哥哥哥哥!你啞巴了?”白琰著實不耐煩,可別人看不見他,他也只能乾著急。
官人皇很快就有反應了,他給自己餵了顆藥片,就問鄭精怎麼回事。
鄭精知道官人皇是在透過他問白琰,畢竟這個作者大人在這裡不好好利用太浪費。於是鄭精就重複道:“這水裡有毒。”
一句話說得幾人都是一嗆。
蘇芳乾脆穿著圍裙拿著勺眯起眼睛來了一句:“你說什麼?”
他還在熬湯,也沒喝水,鄭精這話說出口就是在說他有嫌疑。
其他人也做同樣想,不過見鄭精滴水未沾就說這水有問題,對他的懷疑也更深一些。
並且,就算不是鄭精下的藥,他既然提前知道了怎麼也該支會一聲,就那麼眼睜睜看著等別人問了才來這麼一句,但凡喝了水的人都有點責怪的意思。可苦於還得求著人家看病下藥,最終也只是問了一句‘要怎麼辦?’
這次沒等白琰說,鄭精就自己分析道:這次中招的自己這邊四個,蘇芳那邊三個。陰陽眼是主角,肯定沒事。小霧是藥人,很大可能也沒事。他師傅也牛逼,但畢竟是普通人;暫定百分之七十沒事。最後就是弋律呂……跨越主角的最後一道防線,百分之九十九點九沒事!
那就:“沒事的。”蘇修一方他已經自動忽略了,除了蘇芳,其他人他不熟也不親,幹嘛要管。
鄭精三個字說了一個半,陰陽眼已經先躺下了,接著是官人皇,最後小霧迷迷糊糊地說了句“什麼……好香……”也倒了。
鄭精總算傻眼,急問白琰‘怎麼了怎麼回事?’
白琰傲嬌地哼了一聲,也不理他,只是看著。
不一會,陰陽眼起來了。他散著瞳孔,臉色微微發青。
鄭精條件反射地後退了一步,一句非常合時宜的臺灣話脫口而出。他顫微微的問:“你想怎樣。”
陰陽眼沒回他,就乾站著。
鄭精等了好一會兒,發現他真的只是站起來沒有任何想法後,悄悄地移到了大後方,蹲下去看他師父。
官人皇面色青白口中喃喃有詞:“臥。槽。你。麻。痺。”
鄭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