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的不同氣息,再凝神感應,竟然是熟悉的氣息,頓時與師兄戲耍的心情消失殆盡,一種即將被手下背叛的感覺突然產生。
他當年在仙靈界時,遇到被仇家追殺而散落的灰榿一族,他答應為他們復仇,而條件則是他們族人對自己的絕對效忠,現在呢?灰榿竟然揹著他動了他看上的獵物,絕對不可饒恕,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他既然跑去找那孩子,就已經不可原諒!
眼看快要接近目的地,挽尊卻突然察覺周圍陌生氣息的混入,嘴角一勾,身形一閃,往那群人而去。
宋棐卿等人因為景幽能力的限制,不能按照原定的計劃首先進行偷襲,只好加強戒備,小心行事,他們臨時改變了部分策略,後方進攻的大部隊依舊負責圍剿,只是由於這邊程序的耽誤,時間上也會稍晚,而前方宋棐卿等人預定的觀察敵情,深入幽宮的計劃,便改為儘量在不產生大面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摸清地形,順便消滅掉一些蝦兵蟹將。
卻是在剛剛乾掉一對巡邏的守衛,突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冷氣朝他們撲面而來,宋棐卿正要出手防禦,但緊接著感覺腰部一緊,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受制於人,他只感覺身後一片冰冷,雖不知道來人實力,卻在景幽等人憤恨防備的眼神中猜出控制住他身之人的身份。
知道是誰,宋棐卿反而不再驚慌,平靜的道:“既然挽尊已經發現了在下,那麼在下就不拐彎抹角,交出我兒子。”那句話宋棐卿說道極為低沉,卻絲毫沒有從話語中察覺到他受制於人的低聲下氣,反而表現的極為鎮定,只是提到兒子的時候,宋棐卿的語氣顯出了一分陰狠。
“呵……宋公子幾年不見,咄咄逼人的口氣倒是一點都沒變,即使知道自己的兒子還有……尚雲清禾都被我抓起來,甚至現在的你也在我的掌控下,倒是一點臺階也沒有留給自己,那麼好啊,我便再給你一次機會,先放你一馬,至於你那兒子的命運……就看你自己能不能把握。”挽尊冷幽幽的道,一派懶洋洋的口氣,卻讓宋棐卿等人不禁心中一緊。
源深現在很危險,而且聽挽尊的口氣,兒子可能不在他手上。這是宋棐卿在聽到對方所說後立即想到的可能,但很快就被他否決了,兒子是在幽宮沒錯,這是他這幾日打探,以及分析後得出的結論,況且挽尊此人詭計多端,心思不定,他這麼說一定有用意。
想跟他談條件?挽尊的手下大部分已經被分派到靈府、天府以及宗府等地,守在幽宮的恐怕不多,而這幾日的戰事情況,他也有所瞭解,兩方人馬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失,挽尊是想用源深為籌碼,讓他撤退。
一邊是兒子,一邊是蒂都百姓,孰輕孰重,宋棐卿不是聖人,他首先想到的自然是保證兒子的安全,兒子還那麼小,他這幾年看著他一點點長大,那種血濃於水的關係,是任何事任何人都不能超越的,可……尚雲清禾……
想到尚雲清禾,宋棐卿猶豫了,他們雖然分開多年,但這幾年,他一刻也不能忘記那個人,他當年的離開,雖有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不喜歡被逼迫的感覺,加上他突然被發現懷子在身,那種被異樣的眼光看待,被囚禁自由的日子,讓他感到氣憤、感到悲涼,但更多的恐怕還是不想看到尚雲清禾對他的冷漠。
他清楚的記得,那年冬至,天上飄著雪,尚雲清禾打翻一桌的餃子,拋下一句冷冷的話,便離開了,當時他的心有多痛,恐怕沒有人能體會,心灰意冷之下,離開,恐怕是最好的選擇。
但是,他發現,他不論走多遠,依然不能忘記那個人將自己從鬼門關拉回來,讓自己平靜的生活在尚雲府的日子,那段日子雖然很悶,雖然感覺像坐牢,但尚雲清禾對他的點滴照顧,也成為了他這幾年寂寞疲累時唯一能給他慰藉的。
他驚奇的發現,尚雲清禾對他,是很好的。他手臂被巨蟒咬傷,尚雲清禾著急的神情,為他細心包紮的樣子,發燒時照顧在他身側的用心;沒有察覺到體內孩子時昏迷及身體的劇痛,那個人總是在他身邊照顧,當年總是以對方是醫者,照顧他是本能,但又有哪個醫者是不眠不休守在他身邊照顧的呢?
還有他最不能忘記的,便是兩人在被樹藤襲擊的時候,尚雲清禾那句:“你信不信我。”鬼使神差的回答信,後來想來,恐怕那句信不是被逼,而是發自內心。
宋棐卿掙扎著,即使知道對方的意思,但尚雲清禾是族長,他就算心疼兒子,也不能看著蒂都的百信陷入危險,這真是一個兩難的選擇。
挽尊明顯看出對方的掙扎,慢悠悠的道:“看你的樣子,想必是知道我要說什麼,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