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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和歐洲魔法師的命運握在掌心裡。

生於這些世家的孩子,從小就有婚姻無自由可言的覺悟。羅密歐與茱麗葉終究只是年少時的一些荒誕遐想而已,絕大多數人還是以令人心痛的冷靜接受了事實。婚約的影響在越上層的魔法師中就越顯著。幾乎所有人都能認清梅利弗倫家的孩子一定會由父母選擇結婚物件這件事,因此都會避免成為某場三流叛逆戲劇的主角。而像雷格勒斯和凱珊德拉這樣已經明確婚約者,身邊一般就不會出現其他試圖顛覆的異性。確實能夠真正接近雷格勒斯的女子只有凱珊德拉,然他們的距離卻又保持得恰倒好處。凱珊德拉雖然豔冠群芳,其冷豔和作風剛毅也是聞名遐邇。即使雷格勒斯不在,我也從未見過什麼男人敢於輕易超越界限。

而一直沒有確切訂婚的我就沒有這麼簡單了,雖然知道梅利弗倫一定會把婚姻延續的物件限制在血統夠格的少數貴族之中,別人不會來打擾,但這些有入選資格的世家早就蠢蠢欲動。即便我不是梅利弗倫的繼承人,高貴的梅利弗倫血裔也是絕不容浪費的財富。梅利弗倫遷到英國的時間較短,聯姻狀況不那麼盤根錯節,能有效地避免畸形和遺傳病。而這一族在教團的龐大威望更是他們前仆後繼的最大動因。

而在這一角逐中公認的最優選手便是溫斯頓姐妹。她們血統純正,能力優秀,身份高貴,並且作為我的朋友跟我長期相處。二十年前執政官換屆引起的軒然大波我也有所聽聞,溫斯頓同樣是最早轉而支援父親的家族之一。出於這個緣由,我始終無法對艾琳她們說明一些事,而且我和她們的關係也不如和加拉哈德那麼親密。父親對此從來沒有給過溫斯頓家族什麼明確的說法。喬治亞娜尚是標準的淑女,而艾琳的心意就簡直是昭然顯著。坦白說,她們作為朋友都很不錯,但我真的沒有考慮過和誰結婚。從我的立場上很不方便回答她這樣的問題,每當這種場合,我就有消失的衝動。

不過今天用不著了。

奇蹟以一種我最不希望的形式降臨。

一股很不正常的魔力流動像老鼠般從我腳邊躥過,我一驚,立刻停下,卻沒捕捉到它的方向。艾琳被我的舉動嚇到,還未開口抱怨,一切就不再是她能開口的狀況了。

漆木質地的地面訇然裂開,幾根棘刺像某些古代墓葬中的機關一樣蹭地冒出來。如果這個位置上有人,早就被扎得皮開肉綻。

我立刻意識到父親和母親在那裡,卻來不及做任何事。有液體飛濺。

我的肺部如同生物般難受地蜷縮起來。艾琳緊緊抱住我,我也回抱著她,卻始終注視著那個方向。

雖然我自認生活圈子狹窄,但這個詞的含義我卻是深刻理解的。

刺客。

父親自繼任以來,雖然成就突出,卻也招致不少舊貴族的不滿。針對他的暗殺事件在我七至十歲時發生過好幾次,但每次父親都能化險為夷。而沒有一個頭腦正常的刺客會選擇在洛絲羅林刺殺梅利弗倫的主人,這裡是梅利弗倫世襲的領地,梅利弗倫世代先祖的理想和心願庇護著在這裡生活的梅利弗倫族人。這也是魔法師世族神奇的能力之一,沒有誰能在洛絲羅林裡傷到梅利弗倫家族的人。

全場死寂。所有人愣在當場。舞會陷入黑暗

幸好濺出的液體只是一些酒而已。父親早就帶著母親轉移到了一旁,這種小規模的空間魔法對父親而言駕輕就熟。維羅妮卡也已敏捷地移動到了席上的娜塔莉婭身邊。

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沒有人知道將要發生什麼事。

父親小心保護著母親,同時神情嚴肅地感受著四周魔法流的運動軌跡。

然而在下一波攻擊開始後,其他人都像神經突然被啟用般四散奔逃。這些貴族們最大的本領恐怕莫過於逃跑了。

父親正上方的吊燈突然墜落。然而這次他有了準備,吊燈在千鈞一髮的瞬間粉碎成塵,在無光世界中形態瑰麗地綻放成冰晶雪蓮。

我也無法再忍耐下去。右手伸入衣領的同時,我放開了艾琳。

“等下可能我會分不出手來保護你,”我低聲對她說,“所以請你自己保護好自己。”

“哦不,希斯維爾,你別走,”她卻更慌張地抓緊了我,“我會死的,我害怕。”

此刻我無端煩躁起來,其他人差不多都逃到了席上,任父親與那個不現身的破壞者戰鬥。父親已經張開了防護結界。但顯然他也沒有從魔法流竄的線路判斷出術者本體的所在,可見那位刺客是將整個房間控制在結界內,然後在外部對結界內空間施加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