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父親定居上海;剛從英國回國沒多久。三月十九下午四點從香港維多利亞港乘船回上海,打算在大學任教,這是他全部的證件。查老爺是上海灘的名門望族,查老爺說了,兩天之後會過來接走查少爺。查氏本家香港那邊已經來了電報······付督,這查少爺不能不放。”
“林巧,二十五歲,湖南人;三月十九下午四點從香港維多利亞港帶著兒子楊承歡一起偷渡到上海生活。”
“楊承歡,七歲,湖南人;林巧的兒子,三月十九下午四點從香港維多利亞港隨林巧一起偷渡到上海。”
“溫別莊,四十歲,香港商人;三月十九下午四點從香港維多利亞港出發到上海做生意,上午他的合夥人已經過來對證過了。”
“柳青陽,二十六歲,是個江湖郎中、雲遊大夫;三月十九下午四點從香港維多利亞港出發到上海遊醫行診。”
“給我查!把兇手給我查出來!”上海中央巡捕房副督察付祿民一巴掌拍到桌子上怒氣衝衝的吼叫。與五十歲中年後的許多男人不同,付祿民有著如刀削一般的臉,有著一身健康的體魄和嘴唇上的整齊的黑白相間的鬍子。
“是!”負責這案子巡捕總巡捕陳逸立了個標準的姿勢,鬍子拉碴與蓬亂的頭髮顯示出了他的邋遢。他的形象與一身的制服和腰間的佩劍與槍支格格不入。付祿民眼見心煩:“我不管你用什麼手段,都給我把案子結出來!那黃毛鬼子給我鬧就是要把我給拆了!現在就給我審!”
“是!不過,付督······”陳逸低聲在付祿民耳邊說了一句話,付祿民露出震驚的表情。
“不用我怎麼教你,你知道該怎麼去辦吧。”
“付督放心,這件事交給我。我會讓英國人啞口無言。”陳逸得意地笑著說。
等陳逸離開副督察辦公室付祿民才揚起自己被拍得發麻的手,疼得眼淚直飆。督察克萊夫頓把事情壓在他頭上,他不得不強令下去,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給上頭一個交代。這陳逸前腳剛走,就又聽到敲門聲。
“進來。”付祿民掩蓋自己的窘相板著一張臉說道。
“付督,外面圍了一堆記者要求進來。”賈恩小心翼翼的說道,一群沒有道義的兄弟將他推進來,天知道付督下一秒會不會拿槍崩了他。
“給我擋住他們!”付祿民咬牙切齒,上海灘記者八字不合,有什麼風吹草動恨不得把他們往死裡打。
“女王號”忽然出現造成了上海灘三個小時的混亂,報社記者大肆宣揚著這件事,“幽靈船”在三個小時之內成為了整個上海灘的話題,也讓終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巡捕房血壓高升。陳逸一離開副督察辦公室惰性便出,他帶著手中的人進審監室讓人將第一個犯人帶到,手中拿著犯人的資料看了一眼丟在桌面上,雙手交臥在胸膛,雙眼銳利的盯著這個江湖郎中。這人面對他沒有絲毫驚慌,完全沒有身為犯人該有的表情,他沉靜地坐著,也不開口為自己做出一絲辯解。這和陳逸這些年來見過的犯人完全不同。這名郎中一身藍白色長袍上繡有詭異的異獸圖案,頭上留著蓬鬆的大辮子,大清皇朝已覆滅,很多留著辮子的人已經不再剃髮,而年輕人更不會再留下那一頭的恥辱。他這一頭厚重的長髮,若是從背後,還會誤以為是個女人,額前多餘的頭髮被剪短露出一張俊秀的臉和一雙漂亮如狐狸一般的眼睛。不注意,還以為是哪家富貴的公子哥兒,可加上他那藥箱子和這一身的打扮倒也像個雲遊大夫了。
“將那船上發生的事情給我一一說清楚。”陳逸不是個廢話特別多的人,在副督察面前自己可以是一條狗,但別人在他面前就是一條狗。前面的廢話就省了,只要拿出犯人平息英國使館那麼這件事就算完結了,這巡捕房就可以恢復以前的清淨。看著沉默不開口的柳青陽陳逸也不著急,他耐心地拿自己手指挖耳朵等著眼前的郎中開口。
“船上的人是被殺死的。”眼前的郎中忽然泛起詭異的笑容讓陳逸一滯,陳逸心中冷笑想著著這郎中看來不簡單。
“被誰殺死?”
“被誰殺死的呢”
柳青陽輕輕的笑了起來,那笑聽在耳中,就如同在自己耳邊在笑一樣。柳青陽輕輕地吐了一句“被鬼殺死的呢”讓陳逸臉色一陣難看。因為在將他們從船上帶下來的時候,被嚇壞的女人林巧瘋狂的哭叫,口中瘋狂地大叫說著“一夜之間所有人全死了”“我為什麼要上這鬼船”斷斷續續地知道了在存活下來的六人眼中,這船隻是在海上航行了了三日便到了上海。可事實,這艘輪船整整消失了半年,在三月底,上海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