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柳青陽,是個四處雲遊的大夫。”他臉上的笑容和藹,沒有絲毫威脅性的東西在裡面。
“我是查善生,剛從英國留學回來。”不只是不是查善生的錯覺,他長袍上的圖案變了,而且還動了一下,查善生告訴自己一定是眼花了。這樣的事情若是開口問了,一定會失禮,所以查善生將這種怪異的感覺歸為錯覺。
“英國,那是個很遙遠的國度。”柳青陽笑著說,海風吹起他那長至膝蓋後的大辮子。
“是個很遠的地方,而且那裡完全和我們這裡不一樣。看,那幾個就是英國人。”查善生笑著指著在甲板上那幾個英國人,其中一個看到了他們,那個英國人摘下帽子示意行禮,查善生有些窘相地回禮。
“和我在廣州城裡見到的英國人一樣。”柳青陽輕輕地笑起來。
“我雖然很喜歡英國,但是我更願意回來。教授問我為什麼,因為我是華人。”查善生滿是驕傲地說,為自己的身份而感到自豪。
“赤子之心。”想著什麼,柳青陽又輕笑了起來。這一笑惹得查善生臉上發紅,有點惱羞成怒。
“走吧。”
原來,這天色已經已經開始晚了,這海上落日可是一道最美的風景。雖然見過無數次海上落日,可查善生卻不想錯過眼前的這對自己來說意義非凡的落日。柳青陽看在眼裡,向他說“小心吶,看落日的海上,可是會有迷惑人的海里妖精出現的。”查善生大戶人家出身又從英國留學歸來,自是不信他這種迷信一般的說辭。他不以為然的說:
“那都是沒有學識的人們流傳下來的,人們只是不知道怎麼去解釋自然景象而杜撰妖魔精怪之說罷了,而且在英國沒有妖魔鬼怪的說法。”查善生嗤笑,顯得有些無禮。
“是嗎?呵呵······”柳青陽也輕笑出聲,如同狐狸一般的笑容。
“你是名雲遊大夫,都能給什麼人看病?”查善生好奇地問,遊醫自古便有。只是到了民國,這遊醫便很難看到,而且柳青陽過於年輕,這樣的遊醫有幾個人能信他?他身上的那青藍色的長袍上繡著怪異的圖案,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個江湖騙子一般,從外表上看,柳青陽的可信度確實是不大。
“只要還想著活下去而不會向‘病魔’屈服,那我便會治。”柳青陽回到他。
“西方大夫的水平比中醫大夫高,現在已經沒人會再請雲遊大夫看病了。”查善生搖搖頭不理解柳青陽的話,西方衝撞東方。多年在英國的原因,查善生更偏向於西方的東西。
國門被開啟,西方所有的一切如同浪潮一般地席捲整個中國大地。現在已經不是百年前。千年來,大夫有著至高的地位,一名雲遊大夫受到的禮運遠比文人要高。但現在,西方的醫療已經遠遠將中醫藥膳給壓制了下去。和中醫比起來,現在的人更加願意去看西醫,大夫的地位一落千丈,雲遊大夫更是消失匿跡成為一個古老的傳說。
“總會有人還會相信草藥能夠給人帶來希望。”柳青陽說。
想想,他的草藥也只是和藥膳房的草藥一樣吧。
遊輪上的用餐廳為了照顧各國不同的人都備好中餐、西餐、日本餐飲。查善生習慣性的選了西餐,柳青陽簡單的中餐菜式。與他們坐對面的是一個身穿和服的日本男人和一個香港人。
“失禮了,請問你是住在我隔壁的客人?”三十多歲的日本男人放下手中的筷子對柳青陽開口問道。
“是的。”柳青陽回到。
“請您務必和我換房間。”日本男人認真的說道。
“哦?為什麼?”
柳青陽住在倒數第二個房間,以此推算,這日本男人便是住在最後一個房間。而且,最後的三個房間並沒有窗戶可以看海,同樣的房間,是沒有必要調換房間。
“請您務必與我換房間。”固執的男人低頭請求,藏在和服袖子裡的手在微微顫抖著。他臉色蒼白,似乎在害怕著什麼,但卻又說不出來。這個日本男人不禮貌的態度也不禁讓他旁邊的香港人多看了他幾眼。而柳青陽點頭輕聲答應。“好”字出口讓日本男人鬆了一口氣。查善生不解的以手撞了柳青陽一下,低聲問道:
“為什麼要答應?你不怕他有問題?”
“我是個大夫,不會有任何事。”
晚飯之後,柳青陽和那個日本男人去了船艙的房間,查善生自己一個人到了甲板上看落日之景,甲板上有不少人,船長備有桌椅。閒情逸致的話可以買上紅酒和蛋糕享受這落日美景。這種震撼心靈之景已不是第一次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