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柳青陽更為失望的是陳逸對自己的懷疑。
真是懦弱的人啊。
原以為可以得到一個真正的朋友,卻不想這“朋友之情”那麼容易被挑破。除了白澤,這陳逸是自己的第一個朋友,也是自己第一個真心相待和劃為家人的人。可往往傷害你的人卻全部都是你真心相待的朋友和家人。
“白澤,我還能信什麼?”看看天空,安靜、祥和。與這個殘破的世界成對比。柳青陽知道自己的心中了對手的計。
因為,自己和陳逸一樣迷惘了。他的對手已經慢慢將他逼向絕路,然後拿刀慢慢地一刀刀割碎的靈魂。而他卻沒有辦法做任何反抗。
他不想死。
真的不想死。若是自己死了,柳念怎麼辦?陳逸怎麼辦?
而白澤又該怎麼辦?
“我知道你能聽到我的話,放過他們吧。”
我若死了,白澤就會孤獨永生永世地活下去。再也沒有任何生物能夠接受它的存在。柳念會因為我的死而犯下滔天大罪。
我若是死了,陳逸會恨我鎖帶來的一切災難。
但,你贏了。不是嗎?我輸了,我為他們,這心變得軟弱。
“你該死,卻不能讓你輕易死去。我要讓你們互相背叛、互相傷害和殘殺。”譏笑的聲音回答柳青陽。
“帶著這樣的恨,你又怎麼能夠活下去。”
“哈哈哈哈,柳青陽。你是我見過最討厭的怪物。明明只是個半人,卻還學著人類的一切。”
“呵呵,和我比起來。你不覺得你更像鬼怪物?”
明明是個人,卻能夠做出違反人類該有的姿態。這樣的人怎麼能夠是人?
這,只是個怪物。
聲音,再也沒有回答他。
什麼是人?你真的是個人?你不是人,只是你披著人類的皮囊而已。將自己裝扮成人的樣子行走人間為虎作倀。
“父親,這個世界的悲傷,總是人類帶來。”柳念那雙深邃黑墨的雙眼讓柳青陽移開目光。這樣的眼睛不能對看太久,不然會陷進去無法逃脫。
“可正是因為有了人類的存在才能夠讓這個世界帶來溫暖。”
不管人類犯下什麼罪孽,他們所帶來的一切已經深深扎入這片大地和萬物身上了。萬物之間與人類這種生物已經是剪不斷,已經是無法分開。
次日,到巡捕房的陳逸精神萎靡地問白師盛:“我聽說你將章是非接走了。”
“章是非即使隨母姓,但他還是白家人。即使是旁支,白家也不允許讓子孫流落在外。”
看著白師盛這老狐狸虛偽的面孔,陳逸忍不住諷笑道:“章是非出事的時候,也不見你跳出來。為了你們所謂的白氏面子現在將章是非帶走。你們白氏是我見過最可笑的人。”
“呵呵,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這一切和你沒有任何關係。而且,章是非已經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陳逸握緊了拳頭。
“若不想再害他,就離他遠一點。他因為你而受傷,若不是他在阻攔,即使不是我,就算是白氏,也沒有人打算饒過你。陳逸,你活著,什麼都不是。”白師盛的話令陳逸面無人色。
“沒人天生就該為你遭罪。”白師盛這話一落下,陳逸的拳頭便落到了他的臉上。白師盛勾拳將陳逸打趴在地,一腳將陳逸踩在腳底下厲聲道:“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軟弱無能!分不清真假和是非!你這樣的人還不如死了算了!”一腳狠狠地踩到陳逸的肚子上,陳逸痛苦地捲起自己的身子捂住肚子發出痛苦的□□。
白師盛心中早就有氣,要不是章是非阻著,他早就將這個男人給嘣了。白師盛氣得不想再見到陳逸,出了巡捕房的門到臨街靠著牆抽起了煙。深深地吸了一口便吐掉。白師盛只有在心情不好的時候才會抽菸,知道章是非因為陳逸的原因被一個日本武士給斬得差點死掉之時他恨不得將陳逸給殺了。章是非的武術如何,自己一清二楚,不死那是他命大。可現在一直昏迷不醒這命就這樣吊著。這隻會讓人更加寒心。
如果章是非一輩子都醒不過來呢?
如果章是非一輩子都醒不過來,白師盛會親手了結章是非的生命。
“章是非,我給你一年的時間。你要是不醒過來,我會親手將你送到黃泉地獄。”
這樣只剩下肉體地活著,空殼的身軀裡面早就沒有了靈魂,這樣活著還不如死去。為了章是非的事情,白師盛將那名武士和藥郎之間的關係調查得一清二楚。只是那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