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上司卻還得叫他頭,還得對他莫名其妙的翹掉值班而不準吭聲。
付祿民陰臉地對陳逸說:“我沒把你調到北區巡捕房算是很好了。你小子要是再不給我收斂,下次我讓你連上海都呆不下去!”
陳逸只能點頭安撫怒氣中的付祿民。付祿民被陳逸一鬨,氣也消了大半了。
上海墓園中,陳逸將花放在墓碑前。
人死了真的有靈魂嗎?柳青陽說有,陳逸便相信真的有。既然人有靈魂,那麼這個靈魂還會再次重生吧……
下輩子,就不要再碰槍了。一定要好好開心地活著,陳逸雙目中掩不住的悲傷。
站在上海灘中央,電車呼嘯而過,人與人之間,變得模糊不清,陳逸收了收黑色風衣仰頭看秋日灰濛濛的天空,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十一月了。再過不久,就該落雪了吧。
只要落雪了,這個大地就會變乾淨了。
在安街街口處找到柳青陽的時候,他剛好要收拾自己的草藥攤子。
“唷。”
“嗯。”柳青陽回以一個笑。
“傷好了嗎?”陳逸將手放在口袋抓著那碎成一片的玉佩。
“尚好。”
“那個……”
“嗯?”
“我送你回去吧。”陳逸還真不知道怎麼開口。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那麼不幹不脆了。不就是弄碎了他送的玉佩嗎!但是、但是陳逸還是心虛……
“送我回去?”柳青陽失笑,搖搖頭。
“不方便?”陳逸挑眉。
“不是。”柳青陽笑著說,沒有解釋。回去的路邊上,柳青陽買了一袋子的包子。是陳逸付的銀元。舊幣銀元上印著大總統的頭像。一個江山皇朝就是覆滅在這變革之中了。
隨著柳青陽前去,越走越荒涼。路邊有被丟棄的娃兒,“哇哇”大哭著。在這動盪的年代,能活著已經很不容易。越來越多的人想逃到上海租界內,也越來越多想生存下去的人而不得不拋棄自己的孩子。陳逸心中不是很好受,但是他不能伸手去抱起那些被遺棄的孩子。他不是聖人,也做不了聖人。到了城隍廟後,陳逸被眼前人擠人的景象給驚到:
“等等!”陳逸拉住柳青陽。
“嗯?”柳青陽回頭。
“你住這裡?”陳逸問道。
“嗯,好像是。”柳青陽去哪裡都可以,即使是一個天台或路邊都能過上一夜,父親死後,在他眼中哪裡都是一樣,因為父親死後和族人的領地被佔領之後自己就再也沒有家了。
恨麼?
恨!
怎能不恨。
可有什麼辦法呢?
因為他們的敵人,是人這種生物啊
這城隍廟是無意中知道的,有個孩子請他給親人看病。那時候,城隍廟內躺成一片。呻吟與病痛折磨著這些痛苦的人們,既然來了,柳青陽便順手將所有的人救了。
“怪物!”忽然一孩子揪住柳青陽的袍子瞪大雙眼對柳青陽說道。那雙漆黑如夜的雙眼神秘得讓人心驚。
陳逸抓住孩子威脅道:“小鬼你再胡說八道!”
孩子掙脫陳逸的手一下子不見了。
“現在的孩子還真是越來越不可愛了。”
“呵呵。”柳青陽輕笑。這個孩子從他開始出現在城隍廟之後就一直盯著他。他將手中的包子給分出去,陳逸看著渾身覺得不對勁。為什麼這些人並不感激柳青陽?為什麼收了柳青陽手中的包子而覺得理所當然?陳逸怒了:“喂!我說你們……唔……”柳青陽捂住陳逸的嘴,眼前的景象陳逸驚懼得冷汗直冒:在他開口的時候,所有人都轉過頭來盯著他看。當你一個人被幾十人面無表情和麻木不仁地盯看著的時候是什麼感覺?
至少,陳逸覺得毛骨悚然和驚悚。
他現在有種透不過氣的感覺。
“怪物。”那孩子的聲音再響起,在這幾十人的城隍廟內顯得十分空曠和清晰。有種他就在你耳邊說的感覺。大家沒有再盯著陳逸看,整個破舊的城隍廟發出了細碎的私語聲。
“一群不知感恩的人!”陳逸壓住只有柳青陽聽到的音量。
看來,這柳青陽在這群人之中並不是很受歡迎。陳逸將柳青陽拉出城隍廟:
“喂,你就甘心和這些人呆在一起?”
“人便是人,無謂誰和誰。”柳青陽答道,不是你心甘情願做的每件事都能得到人們的感激和感動。這些人們都是被這亂世給摧殘變得如此,他們早已有了隨時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