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難怪克萊夫頓先生要親自受理這件事……”陳逸摸摸下巴。
“陳逸!”付祿民的聲音一起,陳逸便如同一隻受到驚嚇的兔子跳起來:
“喲!”
“給我滾進來!”
“是!”
章是非嘆氣,付家經過那事變,付祿民整個人變得有些陰沉,他們這些人做事都變得輕手輕腳。只有陳逸還是老樣子,而付祿民也很喜歡抓住陳逸找他茬。
“柳大夫坐著等等吧。”章是非說道,一來二往地,他們與柳青陽便熟悉了起來。柳青陽笑笑道了一聲謝便坐下等人。
付祿民示意陳逸坐下,有些焦慮。
“付督,什麼事啊?”
“這件事棘手,鬧不好可是會丟命的。”
“是查公子的事?”
“不是。”
“這件事我交給你辦,不許透露任何風聲。把頭給我伸過來……”
陳逸將頭伸過去,付祿民在他的耳邊說著,陳逸皺起了眉頭……
陳逸與查老爺出來的時候,天色已晚。陳逸匆匆和柳青陽打了一聲招呼便離開。柳青陽和查老爺招了一輛車回去。查老爺說道:
“善生淺命,只求老天放他一條生路。”
“查公子會回來的。”柳青陽輕聲說道。
既然是柳青陽說出話,查老爺的心便安了幾分。他知道柳青陽有幾分能耐,但是他不能去利用,不然和青陽氏一些卑鄙的人有什麼兩樣?而且柳青陽是人非人,不是什麼事情都知道,也沒有預知,有一些事情是他從躲在人群的妖怪中打聽到的,有一些事是從小鳥兒或其他生物的交談而知曉的。便以這些話去推測,便有九分正確了。
因為,除了人類,萬物生靈都是不會說謊的。
但你心中一旦對柳青陽犯下“貪念”,那麼今日你對他犯下的,日後不用他動手,必遭天責。所以查老爺不能對柳青陽開口,柳青陽已經救過查善生一回了。第一次無所謂的干涉,可一而再再而三的話,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查老爺不能害人了,不管是柳青陽還是查善生。
兩邊他都不能害。
途中,查老爺下車前去拜訪青幫幫主。
這上海灘,看不到山雨欲來的危險。黑暗滋生的罪惡在蔓延向整個中國大地,每個人都找不到方向,要麼麻木不仁,要麼恐懼無邊。且為了活著而活著,行屍走肉一般。
延續了幾千年的鬼神信仰在這個時代轟然倒塌。
每天都會有死亡,每天都會有新生。
而生,卻不如死去。
再也沒有值得去信仰的東西,這心,已然枯竭。
心死如灰。
這個時代,死亡反而是一種解脫。每個人都在等待著命運的死亡奏魂曲降臨到自己的身上。再也不會去反抗,即使是在最痛苦的時候也要在最後的一刻露出笑容去面對死亡的解脫。
這個時代,人們的身體裡面還剩下什麼?
靈魂?原罪?本性?
已經沒人知道了。西方來的神父教化著這個絕望土地上的人們,企圖用他們的神來拯救人們的精神和心。
可是上帝是一切罪惡的根源。人們還能信什麼?黑暗的冰天雪地之中,誰都想得到一點溫暖,可是沒人去施捨。因為大家的身邊都是冰冷的黑暗。
這個時代,不用你做任何事,就能夠去摧毀人們的心。
所以,無人可以看到未來。
所以,不為生,也不畏死。
就這樣等待命運降臨到自己身上……
“喂,你的東西掉了!”
柳青陽回頭,看到自己養的小老鼠落在一個黑髮長至腳跟的男人手掌中。男人裡身一身勁裝,外面套了一件黑色長風衣。長靴走在路上卻沒有聲音。
“謝謝。”柳青陽接過那隻在男人手中瑟瑟發抖的小老鼠,小老鼠回到他的手中竄進了他的衣服裡面躲起來,似乎很害怕這個一身黑的男人。
“不客氣,走路要小心。這東西一不小心可是會死在人類手裡的。”神秘的黑髮男人頭也沒有回地揮揮手,慢慢地淡化了身影消失在柳青陽的眼前。柳青陽嘴角挑起笑容,走回查府。
陳逸趁夜到了公興俱樂部,雷術已在賭場候著,他欲言又止,陳逸拍拍他肩膀,雷術只得閉嘴,他多想伸手攔住陳逸不要讓他上去啊。隨著公興俱樂部的人到公興俱樂部最頂層見這神秘的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