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夢麼……為什麼可以那麼真實。”掌心上飄落了一朵桃花似乎在給他安慰和希望。
“查公子放心,明日查公子便能和查老爺相聚了。”屋外吉田真輕笑說道。
“混蛋!”查善生抓起枕頭憤怒地丟了過去。
這一天和平常的上海灘沒有什麼兩樣。暗巷之中的情報交換著,革命之間的爭鬥繼續著,為了生存的人們還在苦苦掙扎著,這雪卻還下不停。
陳逸身上揹著一把刀,那把刀是從那條街上與老瞎子一起淘出來的,那人說這是戰國時代流傳下來的一把刀,但是陳逸知道這是一把劣質刀;那把巡捕房給的佩劍讓陳逸毫無鬥志所以不打算帶著;身上還掛著四把槍。章是非看到陳逸的裝備瞬間石化。章是非從陳逸的身上抽走兩把槍和將那把劣質的刀放到自己的身上才比較滿意。
“你們要去幹什麼?”賈恩小聲地詢問道,這副要去拼命的打扮讓賈恩畏懼。
“保密。”章是非笑著揉揉賈恩的頭髮。陳逸冒煙揪住章是非摁在牆上,凌厲地說道:“小子你找死!”
“放手。”章是非認真地說道,沒有了往日的溫和。
“該放手的是你!”陳逸一手摁著他,一手摸向章是非的懷中要拿回那兩把槍。誰知章是非一拳打到陳逸的肚子,賈恩心突突地跳。不知道該怎麼阻止,事實上賈恩也無法阻止。這兩個一旦打起來便是要命的主兒。拳頭落下沒有半點留情。這小辦公間成為了章是非和陳逸的戰場。賈恩冷汗淋漓。
你一拳我一拳地落下,打到最後兩個人倒在地上。陳逸手搭在眼睛上:
“章是非,這件事可是玩命的事兒。和你沒關係,你沒有必要攙和。”
“陳逸,從你小子剛來這裡開始我一直不服你小子。憑什麼晚來的你要騎在我頭上作威作福,哈哈,我這樣已經夠窩囊了,要是這件事讓你一個人去了,那我豈不是更加窩囊。”章是非一腳踹向陳逸,陳逸疼得直咧嘴。
“那是你小子命差。”陳逸不甘心地還以一腳。
“可是啊,陳逸。你再如何,也是我們的陳頭啊。我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但是那有什麼關係?”
那有什麼關係,人生幾十年。何必事事求個明白。只要問心無愧,不管是什麼,是地獄也要去。
“章是非,我這一輩子沒有後悔過任何一件事。我不想因為這件事而讓我自己後悔。”陳逸折騰了三十三年,跌宕起伏從沒有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好不容易活出了給人樣,他不想因為自己而害了身邊的人,他不想讓自己後悔。
章是非懂,他怎能不懂?章是非一直在陳逸屁股後面收拾殘局,陳逸是他見過最糟糕的巡捕頭,但是陳逸所做之事卻總是震到自己的心。這陳逸確實沒有一顆善良的心,但他卻是個感性心思縝密的人。只要可以平息一切,他可以為了一群人而去殺掉一個無辜的人,也可以為了一點雞毛蒜皮的事情大動干戈。他就是這樣的人,不善良,但知輕重。他做事毛躁,所以自己總是跟在他身後收拾殘局。
陳逸這個人啊,在這個世道。是活得最清楚的人。
章是非笑了起來,陳逸也笑了起來。
羅碧煙被接回家之後一直巴著藥郎不放,便是這晚上,羅碧煙指使著藥郎跑腿。入夜了,羅碧煙讓藥郎陪著。藥郎陪著羅碧煙談天說地哈哈大笑。終於笑得口渴了,藥郎去倒水給羅碧煙潤喉。羅碧煙喝了一口笑著倒下了。藥郎笑著離開,羅碧煙笑著醒來吐掉口中的茶水,用手摳喉嚨吐得得膽汁都出來了。羅碧煙額頭青筋暴跳:
“藥郎,你還真是下得了手啊!”
第五話:人之界(6)
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這藥郎是藥師,若是真能安分守在自己的身邊才見鬼了。但是羅碧煙對藥郎還是心懷信任。她就賭,這藥郎的坦誠與對自己重要的程度。
只是,她輸了。
輸給了那些誘人犯罪的東西。
總是這樣,輸給了那些“虛無”的東西。它們散出巨大的誘惑,讓人深陷其中,讓人爭相往刀尖上爬。即便是死,也要笑著死去。
羅碧煙心中失望,藥郎並不信任自己。羅碧煙拆掉石膏下床出門趕到碼頭去,這頭上一陣的暈眩讓她差點倒下,她拿出一把小刀在自己的腿上狠狠地紮了下去才能抵抗那殘留在身體裡面的藥性。
身為千年煉藥家族的藥師,即使有心除去,這藥也是比別的人要“毒”上幾分。
只是,羅碧煙的心意卻無法傳達到藥郎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