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尷尬的朝朵芮絲笑了笑,就看她重複剛才的步驟,跟隨司儀宣誓。
最後終於等到宣誓完畢,那個披著金色長披風的男人才又問道:“你願意與你眼前這個人相守一生,不離不棄嗎?”
“我願意。”
“……我願意。”
當最後那個句話說出口時,心裡卻並不覺得輕鬆或者愉悅。只是突然想知道,如果在神靈前的誓言不夠虔誠,是不是就會遭受懲罰呢?
我們看著對方,相視而笑,穹頂下又開始舞動起那些藍色的光點,歌聲又起,聖光再臨。
一個灰衣的隨侍託著銀盤上來,揭開遮掩的銀絲帕,露出那兩枚碧綠的對戒。
我機械般的取出其中一枚,然後輕輕握住那隻纖細的手,將戒指戴在了無名指的蕾絲外。朵芮絲也同我一樣,將戒指戴在我的指間。
正想相擁在一起,這時另一個灰衣隨侍卻走了過來。
差點忘了還有“獻酒禮”,心裡直道自己馬虎,忙伸手去拿那銀盤上的琉璃酒杯。
杯中的液體澄澈清明,而且也真如傳言所說的那樣,帶著濃郁的醇香。
正想抬手將它一飲而盡,這時,正殿的大門倏地一下完全開啟來,一直利箭直射進來,直直的插入了正上方,那隻雪貂的眼中。
Chapter 50 (下)
心裡一驚,杯中的酒水也一下灑了些出來。
這時,大門完全敞開來,卻見在門前婀娜站著的,竟是一身紅裙的拉克希絲!
她穿著一件極其奢華的紅色長裙,頸間的鑽石鏈綴耀眼刺目。金色的長卷發如瀑般落在腰間,襯著她如花般動人的容顏。
滿座譁然,我更是震驚得不能言語。
拉克希絲直直的注視著前方,邁著妖嬈的步子,一步一步向前走來。
她的身後跟著一隊淡紅長裙的女侍,才發現,原來隨行的那一隊人馬只是為了托起那長裙落地的裙襬。
正殿大門處,傳來了明顯的喧囂聲,原來就在剛才的空隙,西爾維奧與瓦萊羅的戰爭早已悄然打響。
朵芮絲下意識的握住我的手,我回頭去看她,平日自若的神色裡竟也開始出現些許慌張。但身後的瓦萊羅卻仍是神色肅穆,直視著朝他走來的那個女人,看不出一絲退卻。
拉克希絲總是有那麼一種魔力。
明明臉上帶著笑意,明明態度並不強硬,卻讓人下意識的感到害怕。在她身後隨行的,彷彿是千鬼萬魔;她笑著讓盒子裡的絕望與苦難遍佈各地,卻故作天真的望向你,一邊看著,一邊帶著更殘忍的笑容將盒中的希望永遠封存。
她踩著紅色的舞鞋,每走一步,都像踏在烈火之上,讓人不由心驚。
最後,拉克希絲終於走到了我的面前,對我妖嬈一笑,便開口說道:“埃多爾……我們好久未見了?”
“是的……殿下……”手裡的酒杯握得更緊了一些,臉上卻帶著平靜的笑容。
她滿意的看著我,卻把視線落在了一旁的朵芮絲身上。
那張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溫柔的眉眼變成了極其輕蔑的一瞥:“瓦萊羅小姐,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歡你……”
朵芮絲身體明顯一震,卻回不出話來。
“我以前就跟伊卡洛斯說過,無論如何也不要娶你。”她仍然看著她的眼,自顧自地說著:“在這個世界上,有形形色、色的各種女人,但其中有一種,卻是我最為厭惡的。她們偽裝著良善,卻城府似井,”她把手放在她的臉頰邊上,笑容又蔓延開來,“她們告訴別人,自己的兇狠和陰毒都是保護自己的面具,可殊不知那張猙獰可怖的臉才是她們本來的面目。”
朵芮絲咬著唇,像是氣極,卻不敢發作,只是很小聲的說道:“跟殿下您相比,我可是……”
拉克希絲眼神一轉,“啪—”的一聲輕響,便在那張白皙的臉上留下了一個鮮紅的掌印。
“殿下……”我驚異的看著她,拉克希絲卻側過頭,饒有興趣的望向我:“埃多爾心疼了?”
見我不作回答,拉克希絲便兀自將手放在我拿著杯子的手上,然後她看著我,手上卻持續用力……
這時,琉璃杯竟一下脫離出去,摔了個粉碎。
杯中的液體也一下全部傾灑在地上。也只那麼一瞬,石築的平臺竟被腐蝕掉好大一塊。
我愕然的看著那裡,瞬間啞然。拉克希絲把視線移向我身後的瓦萊羅,笑著說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瓦萊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