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起尼柔斯的小臉,傻笑著說:“伊卡,這傢伙比你還討厭呀!”
話剛說完就吃了那小小鬼一拳。
塞維捂著肩膀,皺著眉,就像是身負重傷,還一下向後摔去,看小小鬼沒了反應就自顧自得笑起來。
尼柔斯悶哼一聲,就朝著身後的樹林跑去。
“小尼——”
伊莉絲正想追出去,卻被伊卡洛斯拉住了手:“別去,小孩子太任性了始終不好……”
她看著伊卡洛斯,猶豫的點了點頭,可又禁不住向後張望著。
“小伊卡說得對……等一下他找不著路了,就會哭著回來的。而且獵場四周都有衛兵守衛,不會出事的。”塞維裡諾拍拍伊莉絲的肩,望了望大家,想要調節一下突然冷卻的氣氛,“跟你們說個好玩的事,你們知道嗎?前些時候我跟我老哥去貧民窟玩,沿街居然有販賣奴隸的攤位,你是沒看到,那些個姑娘看起來那叫一個水靈……”
“奇怪了,這明明都入秋了,怎麼還有人在思春呢?”朵芮絲打趣的說道,又惹到大家一陣憋笑。
“去去去去,一個女孩子還滿口‘春春春’的,看你長大了怎麼辦……”塞維裡諾老氣橫秋的皺著眉,“別打斷我,我要說的是,在那群嬌豔得跟花兒似的姑娘裡,我老哥偏偏買下了一個跟竹竿似的小夥子。”
“什麼?莫非阿昂佐殿下有特殊癖好?”
“特殊個頭……我那老哥整個就一木頭,能看上那傢伙多半是因為跟那竹竿同類遇同類,還惺惺相惜了。雖說那少年是長得白白淨淨的,細看也是個好胚子,但是男人和男人怎麼能在一起?”
“這我倒覺得沒什麼。”沉默了許久的伊卡洛斯懶懶的說道,“雖然聽上去是有那麼點怪異,可是細細想,又沒什麼稀奇的。”
塞維裡諾瞪大一雙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
“喜歡這種心情不就是想要永遠跟一個人在一起嗎?倘若我跟一位小姐相處得愉快,我就同她在一起;倘若讓我覺得愉快的是一個男人,我便同他處在一起;重要的不是那個人的性別,地位什麼的,而是那個人是誰。”
“說的也對……那麼,少女可以同滄桑的老者一道,少年可以和風韻的婦人一道,窮人可以和富人一道……”朵芮絲接著說,就像玩起了接詞遊戲。
“那人和狗……貓和鼠……豬和……”塞維裡諾夢囈般的接到,可還沒說完,就幡然醒悟過來,“呸呸呸,這都是什麼和什麼!太扭曲了!不跟你們說了,再說下去,本少爺就要被洗腦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又是一陣笑聲,喧囂了整個世界。
5)
午夜夢迴,房間裡漆黑了一片。
水幕已經完全卸下,就像燃盡的燭蠟,熄滅了所有光華。
清風吹動著深紅色的窗簾,月光若隱若現的投射到床邊的案几上。
才換上的紅色薔薇在月影下,泛著淡淡的銀光。不小心注意到,花束下又放上了一張不大的紙條。
也許是握在手裡太久的緣故,單薄的紙頁上甚至還殘留著那人的餘溫。
字條上只寫了一句話——
我在禁林等你。
Chapter 28
放下手裡的紙條,才發現案几上置放紙條的地方,一條紅色的絲線一直延伸到了門外。
再過一天,就是西爾維奧的祭祀宴禮,我們的約定就在那個時候到達期限。不管他要跟我說什麼,我都一定要把事情跟他說清楚。
遊戲玩了這麼久,我的耐心和他的容忍恐怕都已經到頭了。
換上那件黑色金紋的外衣,將紙條放入水中,等到墨跡消散時,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沿著那條紅線走出了夜色籠罩的房間。
2)
沒想到那根細細的紅線竟穿過□巨大的草坪棋盤,一直延伸到了通向小樹林的入口。
眼前仍是那片鋪滿落葉的小徑。透過樹葉間的縫隙,仍能看到耀眼的星辰。月色皎潔而沉靜,朦朧的夜色下,在一旁的石桌上點燃了一盞橙黃的提燈。燈盞下仍是一張方形的紙條:
沿著小徑往前走。
小徑前方漆黑一片,僅靠星光來維持著點點光明。拿起那盞提燈,便襯著微光向小徑深處走出。
四周開始瀰漫起一股淡淡的薄霧,明明還是深夜,離黎明晨曦還有一段時間,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起了霧。
“你知道我怎麼都不會生氣的。”
驚覺有人在我耳邊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