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外最輕鬆的一天。鄔偉豪有點沒心沒肺的思索著。
旁邊床鋪上的鄧董華早就就寢了,此刻平躺著睡的正香,他睡覺時不會打呼嚕也不會鬧夢遊說夢話什麼的,這點鄔偉豪對他是十足十的滿意,以前曾經和一個打呼嚕十分嚴重的人同寢室,結果剛開始那幾天他基本上都得用耳塞才能睡覺,後面習慣了呼嚕聲才好了。
睡著的鄧董華輕輕閉著那雙鳳眼,均勻地呼吸吐氣,他很喜歡平躺著,每天睡覺都是用這個姿勢入睡,通常每天都是他比鄔偉豪早睡,也比他早起。
“好學生吶。”鄔偉豪不知第幾次對面前這位熟睡的人發出了相同的感嘆,起身關了燈,回到床上去抱著那床被單,很快的就入睡。
四周一片火光,通紅通紅的,照亮了昏暗的天空。
火燒著樓下的木柴,發出撕拉的聲音,隨著越燒越旺向上竄的火,顯得格外恐怖。
整個走廊裡除了火燃燒的聲音,就剩下學生老師們的呼喊聲,還有一些人的驚呼,哭鬧。
人們全部都慌亂了,平時一年才做一次的消防演習早被遺忘了,能跑下去的通道幾乎被堵死了,只剩下樓上這救命的路了。
一群人往樓上擠著,不管是否撞到他人,甚至踩到他人,能離往上迅速漲的火海越遠越好。
初一初二的因為個子小,擠不過那些身強力壯的初三高中生,於是很不幸的被擠出來,摔倒在地,痛哭流涕。
在人群中疾馳奔跑,如果和那群人擠的話肯定是死路一條,他記得還有另一條路可以逃的。
學校最近在建新樓,有些樓梯給封了,鄔偉豪想起來其中有個一被封的樓梯是可以下樓的,便從人群中擠出,朝和人群相反的方向跑去。
越跑人越少,看來人們都遺忘了那個樓梯,事實上那個樓梯雖然給封了,但是並沒有被拆除,往那裡跑是可以下去的。
火勢越來越大,伴隨而來的是越來越濃的毒煙,縱使再沒消防常識,看情況也應該猜到這毒煙對人是有害的,被嗆到幾下後,脫下衣服捂住口鼻,只留下一雙眼睛辨認方向。
轉了兩個彎,過了幾條走廊,終於到了最後一條走廊,走廊的盡頭,就是那個被幾塊鐵皮封住的逃生通道了。
“撕”火燒上來了,人們聽到這個後反應更是強烈了,呼救聲絡繹不絕,但是消防車遲遲沒有到。這邊火勢小還沒蔓延地這麼快,剛才鄔偉豪跑過的地方現在已被烈焰給包圍了。
覺得有點憋不住氣了,鄔偉豪果斷把被煙燻得漆黑的校服隨手一扔,恰好丟進了火焰中,頃刻間就化為一絲灰燼。
握緊了下拳頭,沒了校服的保護,他覺得那種嗆鼻刺耳的感覺又開始席捲而來。甩甩頭,閉上眼,開始進行最後的衝刺。
跑著,一種奇異感霎那間上來了,不受控制的,停下了雙腿。
睜開雙眼,毒煙把視線弄迷糊了,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只看到一絲朦朦朧朧。隱隱約約的看到了遠方那裡。
有一個人的背影。
火光之中,那個身影不像其它擔驚受怕的人那樣,奪命狂奔。他就那麼站在那幾塊鐵皮前,挺直腰桿,堵住了前行的道路。
眯起眼,發覺已經受濃煙的影響,視力開始模糊,越來越看不清眼前那個人,只能朦朧看到他的背影,十分相識。
他是誰?為什麼不逃跑?再度向前移動著步伐,那個神秘的人就這麼站在那,無論火已經燒到他身旁了,還是準備從他的腳底下攛掇起來,他都沒有絲毫動作,好像火焰的熱浪都沒蒸到他,燃燒的毒煙沒燻到他。
越過阻礙視線的黑煙,漸漸看清了那人的背影,他身著一身清一色的白衣,除此之外只能看到腰上繫了一條黑腰帶,就沒穿其它裝飾了。他傲然站直著他的身軀,從後面能看出他並不矮,留著一頭短黑髮。看著,真的很像某一個人。
放緩步伐向前走去,一步一步。
只是越近,看的越清,就越覺得這個身影在那看見過,不,應該說經常看見,因為給人的感覺,實在是太相熟了。
好像和他天天相處一般,那麼熟悉。
距離越近,步子越小,看的越清楚,感覺越強烈。
他現在就在面前,伸直了手臂就能恰好搭上面前那人肩膀的距離。
不知道為何會挑選在這麼恰當的距離停下來,從看到這人開始,感覺除了意識外,所有的一切都像一個舞臺上跳機器舞的機器人一樣,早已被設定好了。
火勢越來越大,終於這邊這層樓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