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醒了,他雙眼迷糊,神志還沒有恢復。
勉強撐開黏黏的雙眼皮,第一眼看到的除了無盡的黑暗,就是那一雙飛揚的風眸。
就如中午第一次所見那般,用那尖銳兇狠地盯著他,對上他的雙眼,一股詭異的氣氛在這之間蔓延開來。
“嗯。。啊??!!!”
鄔偉豪驚聲尖叫,好像大半夜撞鬼一般,事實上他的確有種撞鬼的感覺,大半夜被一個人用此般眼神所盯著,誰會覺得不恐怖?
周圍漆黑一片,鄔偉豪幾乎下意識的就要從床上跳起來,那雙風眸並沒有因為他的失聲尖叫而有所動作,甚至連眨都沒眨過一眼。
在黑暗中,鄔偉豪掙扎著認出了面前的人。
“鄧董華?!”
難以置信地叫出聲來,手忙腳亂地在雙頭摸著床頭小檯燈的開關,在將兩個杯子一盒紙巾掃到地面後,終於開啟了枕頭旁的小檯燈。
燈光霎那間就照射在黑暗的空間裡,小檯燈本是柔和的橘紅色燈光,因為瓦數小,又是用兩節許久沒更換的五號電池做電源,再加上用了有一些時間了,所以燈光變得十分黯淡,色澤變得暗紅,沒有剛買時那麼亮敞。
昏暗的紅色光澤能照亮黑暗,範圍不廣,剛剛好打在鄧董華身上。因為角度的問題,光澤只能照耀到他身下一些地方,反射使得他整個臉上都倒映著一篇黑影,他那在背後若影若現的影子,再加上那眼神,就是那鬼片中的被冤死的厲鬼。
食堂的那一幕再一次上演,只是這回那人,從相隔甚遠的地方,到了自己面前。不變的,是那鋒芒逼人的眼神,凶兆一般的目光沒有給鄔偉豪一點躲避的餘地,把鄔偉豪逼得節節後退到牆角。
“大。。。半夜的。。。你不睡覺。。嗎?”沒意識到自己說話吞吞吐吐的,額角的冷汗慢慢流了下來。
“我上洗手間。”
不多時,他投下這麼一句回答,移開身子。
夜半的房間裡,響起了鞋子踩在地板上的聲,“踢、踏”,也就幾步,鄧董華走到了門邊。
他慢慢拉開門,有點舊的門卻“吱拉”一聲響,平時絲毫不惹人注意的聲音,此刻清晰無比傳入鄔偉豪的雙耳中。他一掌擦掉額頭上的汗,只覺得溫度下降了好多。
開啟門後,鄧董華沒馬上出去。
“你睡覺吧。”就像母親親切的囑咐,但那語氣卻沒有母親那般的溫暖。
原本心有點鬆了口氣的感覺,瞬間又被提到了喉嚨眼處。
“嘣!”門被很大力的關上了,鄔偉豪也再次倒在床上,摸了下心臟,跳得跟失去控制的發條兔子那樣。
沒有預兆的,原本還暗暗照著的燈就那麼忽然關上了,鄔偉豪一驚,爬到檯燈前,反覆把弄了一下開關。
“靠,電池用完了。”
把久經風霜的檯燈丟到一邊,鄔偉豪躺回床上,卻感覺再也睡不著。
他數著時間,原本以為數的太快了,但又過了一陣子之後,他皺起本來就緊繃的眉頭。
鄧董華去哪裡了?上個廁所需要這麼久嗎?
即使是大號,也不用這麼久吧?
難道掉到屎坑裡了?
鄔偉豪沒被自己的冷幽默給逗樂,相反,聯想到剛才發生的事,他更有點點莫名的不安。
但又實在沒膽出去外邊的廁所找他。
只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無法入眠,綿羊數了千來只,也睡不著。
滿腦子都是那個人,鄧董華,鄧董華。。。
天亮了,再怎麼困,也要頂著疲倦的身子起床,學校要晨練的。
看著遠方照射過進門的陽光,鄔偉豪真覺得昨晚的事就是一場噩夢。
但是穿校服時旁邊床鋪沒有疊好的被子,還有昨晚自己一夜清醒著的意識,都告訴自己。
那不是夢。
鄧董華一夜沒回來。
晨練的時候,鄔偉豪拖著沈重的身體,掉在跑操場隊伍的後面,他覺得自己的身子給灌了足量的水泥,重量比平時多了幾個T,一但停下來,他就直接能癱軟在地上,然後進入一個叫夢鄉的異次元。
“快跑快跑,還有一圈!”體育老師的呼聲變成了整排隊伍的興奮劑,整個隊伍開始加速起來,鄔偉豪也把速度提高了幾步,心中算了算自己偷懶了多少圈。
“這樣狀況幾個月後的體育考試怎麼辦啊?”拿著秒錶的體育老師皺起眉頭,幾個老師開始討論起給學生們進行如何加強訓練,以應付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