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步呼吸新鮮空氣,也有去食堂買零食飲料補充身體能量的。
現在,都一去不復返了,下課了學生們也只敢在教室裡呆坐著,偶爾和周圍的人小聲交談。
摘下還盛有水滴的綠葉,揉成團扔向垃圾桶。
混凝土攪拌機攪拌沙石的噪音從那被圍起來的壁障內傳出,鄔偉豪看向那壁障,上面貼著施工嚴禁入內的標語,看不見裡面的情況,但能看到一些運沙車還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施工裝置。
學校在建設新樓,即使再怎麼鬧鬼也阻止不了施工的程序。壁障外有一些巨型大的木材,貌似是昨天運來後就放那的,佔有了底樓的許多空間,甚至還阻到了前後兩個樓梯口,使得學生下樓梯都要跳過這些木材。
原以為今天那些木材就應該搬進工地裡的,怎麼到現在還堆放在那?不知道這樣會給師生的上下樓帶來很大的便嗎?
鄔偉豪蹲在了木材旁,看了看壁障,上方一個高高的裝置正吊起一塊鋼筋移動著。
他盯著那塊鋼筋水平的從一角移到中央,然後被緩緩放下,接著裝置又返回去吊另一塊同樣的鋼筋。
想到了王東這個死黨。
和他貌似是幼兒園就認識了把?認識的那個場面鄔偉豪至今歷歷在目。手工課的時候,王東做了一個難度很大且精美的作品,毫無任何藝術天賦的鄔偉豪卻做得失敗透頂,嫉妒心強的他就把王東的作品裝作不小心的給撕壞了。
“哎呦!你怎麼搞的?!”王東看到那個上一秒還靚靚的剪紙人,下一秒就變成了幾團扔在垃圾桶裡的廢紙。
鄔偉豪沒良心的笑了,但出乎意料的,王東並沒有如他所想的那樣哭得稀里嘩啦,而是跟鄔偉豪認真地說“你想要?我剪給你啊?!”說完立馬拿起剩餘的彩紙動手剪了起來。
直到鄔偉豪反應過來時,手中已經被塞進了一個漂亮的剪紙人,只是顏色和先前那個有些不同。
然後,一段友誼,就這麼開始了。
兩人同幼兒園畢業後,又很幸運的進了同一個小學,爾後又到了同一個初中,打打鬧鬧,經常吵架,卻怎麼鬧怎麼吵也不會到要決裂的地步,鄔偉豪還記得,初一的時候王東跟自己鬧矛盾說“再也不理你了。”結果隔了一節課後又立馬跟他借錢買零食吃。
回憶著往事,鄔偉豪淡淡的笑了,是那種很清的微笑,帶著幾分傷感。
只是這麼原本可以玩一輩子的好友,現在也走了,以一種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方式。
“快了,快了。。。。”
鄧董華不知何時來到了他身邊,只是一直在回憶的鄔偉豪並沒有發覺。
盯著眼前那堆有點受潮的木材,鄧董華的眼神逐漸又變的犀利,這次好像那堆木材惹到了他什麼的。嘴裡則一直重複著兩個字。
鄔偉豪看到他,立馬起身走人。
“鄔偉豪。。。”鄧董華叫住了他。
感到渾身被擠壓那般,鄔偉豪慌張起來,停下了腳步。
“沒人能逃過的。”
他用著沒有口音的標準國語,一字一句,擊打在鄔偉豪的心房上,就好像被瞬間穿透那樣,又感到那熟悉的眼神了。。。
先動腳的,是鄧董華,抬起腿繞過擋路的木材,上了樓梯。
鄔偉豪覺得自己剛剛被包紮好的心,又開始在流血。
那人又要幹嗎?還嫌做的不夠嗎。
“你到底是誰?!”不顧吸入毒煙的危險,朝著盡頭那個人大聲叫喊,那人卻好像耳聾了一樣。
“為什麼每天都是你!”奔跑在浴火的走廊裡,揮手掃開眼前的黑煙。
不知多少次,到了他的背後,近在眼前的人,是那般熟悉,但卻無法銘記住他的身份。鄔偉豪不再像前面那樣去嘗試掰動他的肩膀,繞過他想跑到他前面看,看到了。。。
黑壓壓的天花板。
意識就這麼轉回了現實,把壓在身上翻開著的書和複習資料挪開,從床上爬起來,開啟小檯燈,下床去倒水喝。
算上今晚,有差不多十天了吧。
這十天夜裡,因為和鄧董華冷戰,沒有吃過他放在桌子上的安眠藥,夜夜都夢到了那場夢境。
漸漸的,連夢境中的自己都知道,自己在做夢,而且是連著幾天都是同樣的夢。
這些夢完全是一模一樣的,都是學校發生了大火災,夢中起火的時間,驚叫往上跑的人群,甚至摔倒小孩的位置,完全都符合,沒有一天會有任何偏差。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