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這樣完全平常心以待?
呃。
他用力甩了甩頭,可怕到令人無法再想像下去的畫面,對病人來說,還是趕緊洗完澡上床睡覺比較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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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鐘早上七點準時瘋狂大響,十分鐘後,當蘇向槐揉著乾澀的眼睛走出房門,陳麟已經打理完畢坐在客廳啃著他熱愛中的總彙三明治。
蘇向槐愣了愣還以為是自己記錯時間,沒想到看了一下時鐘,真的還沒七點半,陳麟似乎越起越早了。
「有買你的,快去刷牙洗臉,吃完我載你去學校。」
「我沒課了……」一句話就讓場面冷掉的功力蘇向槐是很在行的,不過見陳麟一臉失望,他又難免動了惻隱之心。
「但是有事要去系辦一趟,你有趕時間嗎?如果不趕的話就可以一起走了。」
「不趕啊,我沒事。」陳麟吃掉最後一口三明治,酒足飯飽地將兩隻手掛在椅背上,癱坐在長沙發上的坐姿,實在是有夠難看。
陳麟,又變回陳麟了。
蘇向槐按著隱隱作痛的胃部給了一個蒼白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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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完禮物後由於陳麟只剩下回家的行程,便自告奮勇說要載蘇向槐去公司。
「你今天怎這麼閒?」
「考完的早就回家了,我還算留得晚的。」平常日的下午交通異常順暢,一路上幾乎都沒遇到紅綠燈。
「找不到伴一起玩很無聊吧?」蘇向槐坐在後座望著陳麟的背影,有爸媽疼的小孩果然連背脊都散發出陽光的味道。
「你呢?每次長假都一個人留在臺北,不會無聊嗎?」
「有事情忙就還好。」
「我是說真的。跟我回南部玩幾天我媽超好客的,還會煮一桌子讓你吃到吐的好料。」
「非洲還有難民沒得吃,你好意思叫你室友吃到吐?」
「我以為這樣講比較有吸引力嘛!」
「到了到了到了啦!在這裡停就好!」
陳麟雙腳撐地引擎未熄,握住龍頭看著他下車。
戴著安全帽和口罩只露出一對眼睛的阿槐看上去還真是秀氣,如果是冬天外頭再包多一點,恐怕很容易被誤認為女孩子吧?「阿槐,你覺得男生跟男生可以在一起嗎?」
「你又在發什麼神經了?」昨晚的衝突餘悸猶存,蘇向槐藏在口罩底下的嘴角抽搐了下。
「我只是很好奇,為什麼談戀愛的物件一定得是女生?」
「大概是因為我們從小被灌輸的觀念就是這樣吧。」
「那你同意嗎?」
「嗯?」蘇向槐試圖從他臉上捕捉線索,陳麟這傢伙到底想說什麼?
「我倒覺得戀愛的物件是男是女都無所謂,只要是自己喜歡的人不就好了?畢竟兩個人在一起開心最重要不是嗎?」
喜歡的人?除了感受到很明確的吸引力之外,他根本不曉得該怎麼定義「喜歡」這兩個字。
「陳麟,你有遇過那種你不確定自己到底喜不喜歡的人嗎?」
「喜歡就是喜歡,哪有分什麼確不確定?」
「你怎能這麼肯定?」
「因為絕對是有點喜歡的成分才會想去親近對方啊,你想想,如果完全不喜歡的話連見面都覺得懶了,幹嘛還要浪費時間攪和在一起?」
「原來是這樣嗎?」
「其實跟交朋友差不多啦!只是女生會比較容易發展成交往關係……你該不會有物件了吧?怎會突然問我這個問題?」
「沒、沒有啦!我哪有什麼物件!」
「真的嗎?」
「真的啦!」如果照陳麟講的常攪和在一起就算是一種喜歡的話,那突然發現他轉移目標而莫名不高興的情緒又算什麼?他該不會對沈仲宇產生奇怪的佔有慾了吧?
他望著公司大門頓時失去了踏進去的勇氣,沒想到陳麟在伸手接過他的安全帽後,又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阿槐,如果你缺物件的話,不妨就地取材——」
「你夠了喔。」蘇向槐的聲音平淡到足以媲美機器人,他扯回安全帽用力砸進他懷裡,走得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哎喲,開玩笑的而已幹嘛反應這麼大?」
「連續被耍兩次能不神經質嗎?好了啦我真的要上去了,謝謝你載我來。喔、對了,明天晚上六點千萬要準時,不要忘了!」
「神神秘秘的你到底要幹嘛?」
「你不要遲到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