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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被門邊的男人,狠狠地疼愛了整整一夜,或者說,虐待與折磨也不為過。

闔桑難以想象那麼沉靜而又冷若幽蘭的白蟾宮,會這麼輕易由得其他男人如此凌|辱自己。

因此想到此處,忍不住收緊了摟著白蟾宮的手,陰沉的臉色猶如山雨摧城。

錢孝兒感到了他情緒的變化,移開嘴邊的煙桿,低沉的聲音對闔桑說:“五公子,其實,天下美人何其之多,你又何必和錢某獨爭這一個白蟾宮。”他說著,含住菸嘴輕吸了一口,吐出一陣煙霧,淡淡地勾著唇角問,“況且,五公子不是一向不染指已被人擷取的美人麼?”

黑帝五子,只喜愛乾淨的東西。

否則,即使再美麗,也只是遙望觀賞。

闔桑沒有回答他,只是沉默地摟著水中的白蟾宮。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錢孝兒以為他已經動搖,可能快要放棄白蟾宮的時候,闔桑突然將白蟾宮打橫抱起,一個飛身,踩水而出,落到池邊。

“雖然我不清楚蟾宮為何會變成這副模樣,”他緩緩轉過身來,深邃的眸光若夜色深沉,頓時令錢孝兒執著煙桿的手頓了一頓,“但,若是你會動他,恐怕早和那些金子成親了。”

錢孝兒挑了挑眉,這是在質疑他的能力,還是拐彎抹角罵他是禽獸呢?

兩人,無聲對視了一會兒。

又吧嗒了幾口菸絲,錢孝兒這才緩緩收回目光,看著一池氤氳的水霧,口吐青煙若無其事道:“你若想他死得快些,儘管帶他離開蘭水榭,”歇了歇,直起懶散的腰,轉身撩開紗幔,“至少,等他清醒。”走了出去。

目送錢孝兒離去,闔桑這才抱著白蟾宮走到池邊的軟榻前,輕手輕腳將其放入榻上,而後拉過一旁的薄被,仔細覆在白蟾宮赤衤果的身上。

“蟾宮……”他靜靜看著白蟾宮有些慘不忍睹的臉頰,抬手輕輕撫了撫,又摸了摸白蟾宮溼漉漉的鬢角,隨後握住他一隻冰涼的手,緊緊收攏。

那原本凌遲了錢孝兒千萬遍的眸光,此刻,好似一汪微微蕩著漣漪的細水,蘊涵著一股揪扯難分的疼惜,與柔情。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九回

闔桑陪著白蟾宮待在“義莊”的蘭水榭三天三夜,期間有幾回,白蟾宮又像之前在西湖畫舫一樣,原本冰涼的體溫驟然升高,他只好抱著白蟾宮浸在水池中,一遍又一遍為他降溫。

錢孝兒來蘭水榭看過幾次,見白蟾宮依舊昏迷不醒,卻又好似沒有性命之憂,什麼也沒有多說,看過之後,就一語不發地離開了。

三天之後,白蟾宮醒來,這回倒不像上次光溜溜地浸在水裡,而是靠在闔桑的懷中,睡在一張寬大的軟榻之上。

清醒之後,白蟾宮靜靜地看著闔桑滿是疲色的眉眼,和上次一樣,他的清醒一點也沒有驚醒闔桑。

他雖然能清楚地感到闔桑的小心翼翼,可是更能覺察出,這個風流成性的神族公子,並非真正在乎他的生死,他在乎的,只是這副美豔之極的皮囊。

若是他白蟾宮換一副模樣,恐怕,眼下這幅光景,就是百年萬年之後,也不會這般理所當然的發生。

輕嘆一聲,起身離開了闔桑的懷抱,白蟾宮那條在釘魂途中顯露的蛇尾,這三日裡也已恢復成了雙腿,雖然腿上仍舊布著些青紫。

摸了摸嘴角,他蹙著眉頭,很輕地咧嘴嘶了一聲。

還真是疼啊。

剛撩開紗幔,走出蘭水榭,抬頭就見正倚在迴廊上抽菸的錢孝兒。

“命真硬,這樣都死不了,”見白蟾宮獨自出來,錢孝兒冷淡地掃了他一眼,“不過也好在沒死成,不然欠我的債誰來還。”

白蟾宮聞言,笑了笑,向他走去:“而今又欠了你這麼大一個人情,我怎麼好意思撒手人寰。”

錢孝兒瞥向他,當看見白蟾宮的臉時,神色有些微妙的動容,他意味不明地輕笑:“這臉還真是精彩,青一塊紫一塊,比之前精彩了不止一倍,真是難為雅五公子抱著這麼一個五顏六色的東西,整整三天三夜。”

倒不是錢孝兒說得誇張,釘魂過程極其痛苦難熬,是從內裡筋骨向外面的血肉透出,面板上落下這麼多痕跡,三兩天,是很難恢復如初的。加之白蟾宮這身皮囊的膚質十分白皙,吹彈可破了些,自然想短時間恢復到原本的模樣,幾乎是不可能的。

浮水迴廊,玉蘭幽香暗自浮動,白色紗幔無風揚來蕩去。

白蟾宮好似一抹月光靠近錢孝兒,素白的衣衫上,都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