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蘸了些牆上長明燈的燈油,點燃,又回到了石室門口。
三人看了看幽長的走道,灰塵和蛛網鋪得到處都是,正發愁走哪邊,褚寧生指著左邊的走道說:“這條路上有腳印。”
木魚和蘇小慈低頭看去,果然看見一串腳印,一直延伸到走道漆黑的深處。
看著腳印,蘇小慈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還沒想出個頭緒,木魚已在前催促兩人趕快跟上。
走道很窄,四周圓滑,偶爾有蛛網垂下,越往裡去越是狹窄,才剛走了一會兒,三人發現,他們要微微躬身才能繼續前行。
“好像有點不對勁。”蘇小慈跟在褚寧生身後,書生身上貼著白蟾宮的符,她暫時還可以接近他。
木魚停住,也覺得哪裡不對,他抬頭張望,抬得太高差點撞到頭,皺眉正想抱怨兩句,忽而臉色微變,有些怪異地嘀咕道:“這走道怎麼越來越窄了,主子和白蟾宮兩人進得去麼?”他走在最前面,再往前走,左右幾乎只容一個小孩通行,木魚本就身形矮小,外貌是十幾歲的少年模樣,不像後面的褚寧生二人,因為是大人身形,所以感覺那麼強烈,此刻快撞到頭了才覺察出不妥。
褚寧生和蘇小慈再往前走了幾步,已無法繼續前行,兩人握著火把照了照前面,此刻眾人心裡都沒底,他正想出聲將木魚喚回來,眼角忽而瞟到腳下那一連串引導著他們的腳印,收回目光的時候心底覺得有些古怪,便低頭再看了過去,片刻,他身形一震,一股寒意沿著脊背直竄頭頂,炸得他頭皮發麻。
“這……這些腳印,怎麼都變小了?”
木魚沒想到書生有這麼一說,詫異地回頭:“你瞎說什麼!”腳印怎麼可能忽大忽小。
褚寧生有些結巴,微微發抖指著地上的腳印說:“不……不是,這腳印看起來真的像是小娃娃的!”
蘇小慈腦子裡嗡地響了一聲,經書生這麼一說,她忽而想起最初看著腳印的違和感出於哪裡——
白蟾宮和闔桑是兩個人,但這些腳印,只有一個人的。
“寧生說的沒錯,這些腳印有古怪,白官人和五公子應該不會分開行動,另一邊的走道也沒有腳印,怎麼偏偏這裡只有一個人的腳印?”
木魚臉色有點不太好,他轉身走回來,沿著腳印想再仔細看看,誰知褚寧生突然大叫了一聲,嚇得他火把差點脫手而出。
“臭書生,你鬼吼鬼叫什麼!還嫌不夠亂是不是?!”木魚鐵青著臉衝褚寧生罵道,這一路,他是受夠書生這個黴鬼了,之前看他半死不活可憐兮兮的,沒忍住跑去求主子施恩,結果害得他們現下被塔底的妖怪纏上,主子和那個白蛇又不曉得跑去哪了,這會兒這個沒用的書生又老是一驚一乍的,再這麼下去,他怕他管不住自己總有一天會捏死書生。
“小官人,你不要怪寧生,他並非有意嚇你。”蘇小慈心知眼前這個小山神除了黑帝五子是誰都不待見的,所以即使她也不清楚褚寧生又怎麼了,私心上還是向著褚寧生。
褚寧生喘勻一口氣,指著木魚,臉色慘白地說:“我……我剛才看見一個小孩兒……就在你背後!”
木魚與蘇小慈俱是一驚,這是地下,怎麼可能會有小孩兒?
“書呆子你是被嚇傻了吧?這是地下,又不是別人家的院子,哪來的小孩兒?!你胡說八道什麼呢!”闔桑兩人不見蹤影,走道越往裡越是說不出的古怪,這個節骨眼上,褚寧生還妖言惑眾,木魚已經不是第一次想胖揍褚寧生一頓痛快痛快了,之前書生贏了他的錢是,騙書生去達多塔也是,次次都叫他心裡堵得慌。
“我沒胡說八道……真的,真的我看見了!”
手中的火光搖曳,投在石壁上,像是鋪了一層黃皮,三人的影子投在上面歪歪曲曲的,木魚警惕地抬頭,四處張望,走道兩邊依舊一片漆黑,靜得出奇,哪有半個褚寧生口中小孩的影子?
木魚有些惱火地瞪向褚寧生:“你燒糊塗了是不是?看到這些腳印變小了就說看到了小孩?那你看到豬在天上飛,是不是要說看到了玉皇大帝?”
褚寧生膽子雖小,但飽讀詩書,並非崇信怪力亂神的神棍,此刻嚇得面無人色,緊緊挨著蘇小慈,像是忘了他身邊這個白衣女子也是鬼魅:“真的,我真的沒有騙你,剛剛我看到一個小娃娃在你身後,沒有聲響,就這麼站在你腳邊,好像想去拉你,我剛想叫你他就突然不見了!”他是有些怕木魚的,木魚發起飆來有時候跟發瘋差不多,說錯一個字就可能惹得他大發雷霆,但木魚不信自己,褚寧生又著急得很,就怕這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