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對,害你擔心了……”紹耐著性子,往回拽水根,打算安撫下炸了毛的刺蝟。
水根那個膩味勁兒就甭提了。
萬人,萬人,現在聽到倆字就倒牙!
他就是吳水根,跟那個禍國殃民的苗子一點關係也沒有!
“我跟你說,拓跋紹,我不是那個……”
沒等水根完,一陣短促的尖叫打斷了他的話語。
水根不由得一愣,那是梁博士的叫聲。剛才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書呆子,不知什麼時候沒了蹤影。
那聲驚叫是從洞穴裡發出來的。
水根立刻就往洞穴跑去。
來到那個拐角時,水根穩住身形,慢慢地探出頭去看。當他把頭伸過來時,一張血肉模糊的臉正睜著空洞的眼窩森然地瞪著自己。
貼得太近,水根甚至能看清“它”滲著血珠的肉絲,嗅到鐵鏽般腐臭的腥味。
小孩被嚇得有些反應不上來,眼看著“它”張開大口,朝自己的臉咬過來。
就在剎那間,紹在水根身後一下子就把他給拽了回來。
“你膽子挺大啊!在這麼陰森的地方,居然還敢拐牆角!”紹居然調侃起了小孩!
房屋建築的拐角,都是地氣相接之處,陽光照射不到,天長日久,陰氣聚集,是怨靈最喜歡藏匿的地方。要不怎麼說拐角遇到鬼呢?那種猝然不及的驚嚇感其實比鬼本身更嚇人。
水根縮在紹的懷裡回頭再看過去,那拐角處一下子又竄出幾個可怖的人柱。
幾個人柱的身材有些詭異,“它”們的肚皮的位置,被劃開一道口子,疑似腸子的東西從肚皮劃出來,其中有一條“腸子”一直拖到地,連著一隻像是被剝皮的猴子似的東西。
“這……這是什麼東西?”水根覺得一陣的噁心。
“它們生前都是快要臨盆的孕婦,在遭受凌遲之刑的時候,肚子也被行刑手劃開,掏出裡面的嬰孩,當著沒有嚥氣的孕婦的面,再剝掉嬰孩的皮……”
“別說了!”水根厲聲打斷了紹的話。
那種場景,別說看了,就是聽著都讓人升起難以忍受的厭惡之情。
原本他以為當初在墓室遭遇的童俑已經是萬惡之極了。沒想到千年前北魏皇帝拓跋犯下的罪行還有更令人髮指的!
這些孕婦原本只是平凡的村婦,充滿幸福地喜悅等待著自己的孩子降生,可是卻偏偏遇到拓跋珪屠村的大禍,又身受如此的酷刑,甚至要親眼看到與自己臍帶未斷的孩子被折磨致死。
那種怨氣想必是尋常遭受凌遲之人的數倍了。
現在些異常暴戾的人柱,從拐角處竄了出來,森然地望著闖入祭壇的倆人。
三十四
水根撒丫子就開始往後跑,卻被紹一把拉住。
“現在已經是午夜正時,整個卜恰�宓腦蠱�丫�鐧蕉ィ��吶芏際橋懿壞摹!�
水根充滿希望的說:“要不你再撕個口子?”
紹沒搭理他,手中升起一團藍色的鬼火,朝向自己撲來來的子母人柱襲了過去。
可惜鬼火對於些母子連體的怨靈來,殺傷力並沒有柳枝來得強大。
那兇惡的母體不算,那用臍帶連線的嬰靈尤其可惡,靈活地上下跳躍,又在紹的臉上撓好幾道子。
水根躲在紹的後面,還算安全。他發現每當紹攻擊到嬰靈的時候,那嬰靈總是發出淒厲地啼叫聲,身體為之萎靡,可馬上又膨脹起來。
水根靈機動,腦子頓時閃過個一個念頭。
“快,切斷它們的臍帶!”
紹聽到了他的叫喊,立時也是心領神會。手刀揚,就切斷其中一對母子人柱的臍帶。
當臍帶斷掉的時候,那嬰靈立刻慘叫一聲,身體被抽乾了水分似的,縮成了一團。而那母體,在失去嬰靈後也變得動作遲緩了很多。
紹如法炮製,將這些子母人柱擊倒在地。趁它們反映遲緩之際,拽著水根向裡衝去。
外面的騷亂似乎並沒有影響裡面的儀式。
那些人柱依舊木訥地跪在深潭之中吟唱。而祭臺上的馮局長似乎已經恢復了大半,面上的面板已經恢復如初。
遠遠地看著逐漸恢復的馮局長,水根卻覺得有種不出的怪異感覺,當馮局長終於睜開眼睛坐起來的時候,水根終於知道哪兒不對。
那張臉……那張臉根本不是馮局長佈滿橫絲肉的臉!
“馮天師……”紹自言自語地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