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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眼睛被消毒水噴到而淚流不止的少年只好退到苗大白身旁,因為那是唯一消毒水還沒有噴到的區域。

可惡,明明這隻胖白兔才是「帶原者」,為什麼倒楣的卻是他?

「苗苗,你沒事吧?」

「它們居然叫人類來消毒,太過分了!而且為什麼只噴我?應該噴你才對!你才是最大的病原體!只要跟你在一起就會生病倒大楣!」

「苗苗,你一直在哭耶。」

對於少年的叫囂挑釁毫不在意,苗大白只是心疼地看著紅著眼睛、不斷流淚的苗苗。

「因為我的眼睛被消毒水噴到了!」

「很痛嗎?」

「廢話,不痛會哭成這樣嗎?」

可惡,越講越痛,噴進眼裡的消毒水刺激性非常強,要不是因為他是貓精,忍痛與復原能力比一般動物強,恐怕眼睛早就瞎了。

「苗苗,對不起、對不起……」

男人像是心急了,一把將少年拉了過來,粗手粗腳地抹去那張細嫩臉龐上的淚水,眼見淚水實在止不住,甚至伸出舌頭舔著少年眼周附近以及臉頰,想將那討厭的消毒水舔掉。

「你……你幹嘛?」

苗苗只覺得耳朵突然一陣發熱。

男人舌頭舔在自己臉上的感觸,溫暖柔軟,一下一下輕輕颳著細嫩臉頰肌膚,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起昨夜裡,也是同樣的舌頭一直在舔著他那個地方……

呼,身子怎麼熱了起來,下半身也開始有種不安分的騷動感。

「不、不要舔。」苗苗的聲音忽然軟了下來。

「眼睛還痛嗎?」男人再一次抹去他臉上的淚水。

苗苗用力眨眨眼,眼睛雖然還在刺痛著,但已經沒有先前那麼疼痛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消毒水噴過的關係,苗苗居然覺得男人那張憂心的臉龐,雖然臉頰上有道傷疤,但還挺順眼的。

「你臉上的傷疤是怎麼來的?」少年忍不住問。

只見男人愣了愣,身子稍微退了開來,然後用手摸了摸自己臉頰上那道傷疤。

「這是……」

在火災裡受的傷。

少年的這個問題彷彿一把開啟過去回憶的鑰匙,一些鮮明的記憶片段突然從那扇門後浮現。

大火。

在森林裡的大火。

一隻胖白兔在大火中不知所措地狂奔。

白兔身上的毛髮有些已經被燒得焦黑。

然後他跌倒了,臉頰上一陣劇痛,接著便昏了過去……

白兔奔了過來……那雙如紅寶石的眼眸就在身邊……

交錯的記憶片段又開始混亂起來,連男人自己都無法將時間順序排列清楚。

見他如此苦惱,在他身旁的苗苗有些過意不去。

少年猶豫了一下,突然墊起腳尖,仰頭伸出小小的舌頭在男人臉上那道顯眼的傷疤舔了幾口。

那是示好的一種舉動。

因為男人之前替他舔去眼裡的消毒水。

男人再次愣住。

他低下頭,望著那雙略帶琥珀色澤的墨黑雙瞳,突然一陣鼻酸。

然後豆大的淚珠便一顆顆從眼裡落下。

「苗大白?你怎麼了?我舔痛你了嗎?」苗苗見狀趕緊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手指,是有些刺刺的沒錯,但也沒有痛到那種地步吧?

還是這傢伙以前嬌生慣養,所以耐痛能力非常差?

可是苗大白既然這麼怕痛,剛剛卻還用舌頭舔著自己臉上的消毒水……那種人類才會使用的恐怖化學藥劑,光聞那刺鼻味道就會噁心想吐,更何況是舔進肚子裡?不肚子痛才怪。

「大白,我弄痛你了嗎?是臉痛嗎?」苗苗著急地問。

苗大白吸了吸鼻子,搖了搖頭。

「那你是哪裡不舒服?哪裡被弄痛了?」

男人又吸吸鼻子,仰頭想了想,然後指指自己的胸膛。

「我這裡好痛。」

「你身體裡面痛?」苗苗睜大了眼。

「嗯。我的臉不痛,可是剛才被你那樣舔了之後,突然覺得胸膛裡面好酸、好痛,然後眼淚就不受控制地流了出來。」

他們都還不知道,那種感覺叫做「心痛」。

對於苗苗而言,他至今所體驗過的痛苦,只有來自肉體上,那種強烈的情感或心靈上的痛苦,他都不曾體會過。即使在是失去家園的「毀滅日」,他也只是對於未來感到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