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搶,平白被人像抓小雞子一眼提溜到懸空,我招誰惹誰了?我可以忍,我王爺的身份不能忍,王爺可以忍,他哥也不能忍。不能忍到最後,就是雙方大打出手,最後搬出身後的靠山,比錢比權比親戚。漸漸地就成了惡性迴圈,就有了王侯多敗類的傳言。想來一定是那些比輸了的人自己謠傳出去的。
此處離明王府不遠的距離,小圓子又一向是個愛湊熱鬧的主。左擠右湊的鑽進人群中一看,倒吸一口冷氣。
顫顫兢兢的立到王爺身後,小心的抬起還在流血的手腕。
朝著王府的大門扯開嗓子大吼“來人,有人暗害王爺!”
圓形的人群迅速僵住。面面相覷,然後目光復雜的看向這個一襲藍袍的少年。
城北的人只聽說當今皇上有個疼愛有加的親弟弟明王,卻從未得見廬山真面目。想來也是,一介平民,誰會為了看看王爺的尊容,放下手中的活計,跑到城南去瞅兩眼。
眼前的這人,難到就是傳說中的明王?
議論聲紛紛響起。
“這就是明王?好年輕啊?”姑娘甲害羞的看向同伴。
“對啊,長得也是風流俊朗呢!”姑娘乙配合的回應著。
“明王啊,這就是皇上最疼愛的那個明王啊,看上去真不錯啊!”
“這下,賈員外慘了。”
人群很快被明王府的侍衛隔離開來。
正準備擄袖子過來大人的小廝以及路人嘴中的賈員外,臉上的神色一邊再變,終於變成了灰白色,井然有序的跪了一排,玩命的磕起頭來。
宣其揚想到趙同生去追真兇,內心有些不安,也顧不得什麼善後工作,匆匆訓了兩句,就讓眾人散去。
誠惶誠恐的賈員外是被幾個小廝架回去的。
小圓子扯住小王爺的衣袖,欲拉他回府上藥。嘴裡還不停的嘀咕“王爺你現在太好心了,擱到以前,定是要將他祖宗八代都挖出來鞭屍的。就這麼放了他們,真是便宜他們了。”
宣其揚的右眼跳了跳,小心臟漏了好幾拍,險些沒有跟上。
城南的人口稀疏,不會是被小王爺殺沒的吧?
從衣襬上撕下長長的一條布條,讓小圓子簡單包紮了一下,命令所有人回府待命,沒事別在大街上阻礙交通。末了不忘交代小圓子午飯炒個豬肝,補補血。
一路小跑到趙同生拐過的小巷子。
凌亂的草垛上,躺著一個白衣少年,在應該說是血衣少年。從衣襬處還是可以依稀辨得是身潔淨的白色。只不過被胸口冒出的血注迅速的染成了紅色,妖冶瀰漫的紅色,像是在極力吞噬掉整個身軀。
搭眼一看,還好,不是趙同生。他正抱著少年在試圖將他喚醒。
再一細看,糟糕,額間的荷花印記。這是。。。
出門前一定要看黃曆,一定要找個卦師好好掐算一下。
宣其揚在屋子裡踱過來踱過去,不停的碎碎念,唸的一邊喝茶的趙同生實在眼暈。一把將他按在旁邊的凳子上,灌了杯涼茶。
“好點了麼?你這麼為一個陌生人著急,我倒是很稀奇。”趙同生說著瞥一眼床上躺著昏迷的少年。
“那是因為,因為那是你的救命恩人,救你的命就是救了我的命,怎有不激動的道理。好在你沒事,你要是有事,我就立馬找個牆撞死找你去。”宣其揚仰頭一口灌下剩餘的杯中水,不解渴的又倒一杯。
“撞牆,這是女人家才會做的事。”趙同生的目光中漸漸溢位溫暖,“不過你這麼說,我很高興。”
床上的少年微微側了個身,牽動了傷口,低聲呢喃起來。
“父親。。。”
驚得宣其揚險些將手中的茶杯打碎,一陣風的跑到床邊,拾起少年的手,在他耳邊低語,
“大哥在這,北雪,別害怕。”
昏睡中的北雪安心的點了點頭,繼續沉沉的睡下去。
很長很長的一個夢。夢裡有太多太多自己不想放開卻不得不放開的人和事。走馬觀花的在這個小小的身體裡奔跑追逐。
慈祥的父親,美麗的荷花精靈,還有那些一直丟自己的內丹虎視眈眈的大妖小怪們。它們的面容混雜在一起,爭先恐後的出現在北雪的腦海,攪得那一片原本平靜無聞的海面波濤洶湧,暗潮滾滾。
北雪站在一艘沒有帆沒有方向感的船上,任由著波濤的滾動帶著自己漸行漸遠,想要與最深處的黑暗融為一體。
作者有話要說:碼字是件痛並快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