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如此這般,實在不合禮儀。不知皇上是否要加以訓誡,已告知明王天子腳下,不得無禮。”從摟摟抱抱開始,白鬍子老頭明顯感覺整個大殿的氣氛驟然下降,所有人的呼吸都夾雜了隱隱的沉悶。
龍椅上的男人,到是手上的青筋暴起,拳頭緊握,吼間的突起上下翻了幾番,好不容易壓住裡面的怒火,儘量平靜的宣示,“朕知道了,不過明王年紀還小,不懂禮儀也是正常的,朕有機會會親自教導的,不牢大臣費心了。若沒有別的事情,今日就到這吧。朕乏了。”
通向後宮的珍珠簾子隨著巨大的甩袖在半空蕩過來蕩過去,發出嘩啦啦清脆的碰撞聲,底下是面面相覷不知所以的一眾大臣。
宣其易很怒。
是不一樣了,已經敢在明處和那紅衣男子親親我我了,果真有膽量了。
☆、第十一節 麻煩(上)
皇帝的一腔怒火,被白鬍子老頭徹底激怒。
想來是可以理解的。一個王,自以為是的王。自以為掌控了一切,沉溺在自己的權力之中洋洋自得。忽的有一日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那些明明在自己手心裡緊緊攥著的玩偶,已經手拉手齊齊私奔,還這麼不避諱天下人。別人不曉得,皇帝自己心中曉得。
臉面尊嚴瞬間猶如戴在臉上人皮面具,被自己小看的人當中揭下,大聲嘲諷。此時的宣其易就是這種感覺。
所以回後宮的路上,聽聞自己的後宮送來一位美麗的妃子還沒有侍寢,夾帶著渾身的燥熱,直衝衝的就扎進了李妃的宮殿。
後來聽李妃的貼身侍女說,那日李妃傷的極重。
若不是太醫來的及時,可能就此香消玉殞了。說到這裡,小侍女渾身還不禁打著哆嗦。
她腦中永遠忘不掉那日自己進入大殿的那一幕。一屋子破碎的器皿,零零散散的打落在細軟的地毯上。撲鼻而來的血腥味道讓人作嘔。
黃色薄紗帳子下的理石地板上,李妃呆滯的躺在那,早上精心畫的芙蓉妝被滿臉的淚痕佈滿,黑色的眼線順著眼角的水珠滑到耳際,扯出一條長長可怖的黑線。除去被黃紗隱約蓋住的小腹,李妃的身上□。濃重的血腥味就是從這個身體散發出來。
鮮血正在以一種迅猛的姿態浸漫過名貴且通透的紗帳,明晃的料子很快就汙了一大片。但是沒有停止前進的步伐,順勢溜到地板上,李妃就那麼一動不動躺在一灘血水中,猶如死人一般安靜。
小侍女慌張跑過去,努力壓抑著胸口的慌亂,噙在眼眶中的淚水滾過來滾過去,化成一顆一顆碩大的淚珠砸下來。她們心中最溫柔最美麗的娘娘,此時狼狽的就像城牆外要飯的乞丐。
抱起李妃,小心翼翼的扯過地上已經不能稱之為衣服的布條,蓋在了李妃的身上,勉強將僵硬的身體遮掩起來。躺在自己膝上的李妃忽的睜大了眼睛,如夢初醒。難過的將身子弓起來,雙手緊緊環住胸口,將頭深深的埋進小侍婢的懷中,嗚咽的哭起來。
這一弓身子,小侍婢才看清,昔日自己侍候的主子背上,也是條條抓痕。每一道都翻出皮下的白肉,錯布在潔淨的背上,滴答滴答順著深邃的傷口往外冒著血珠子。脖頸間一圈扎眼的紫色印記,挑戰著人的視覺承受能力。小婢女的雙手在碰觸到背部的一剎那,已經沾滿了腥熱的液體,粘稠且滾燙。
懷中的李妃終於支撐不住,哭暈過去。
皇帝發洩完自己的怒火,提著自己的王冠,不做休息的就回到勤政殿頒了一道旨意,派人傳到明王府。
你不是說他變得不一樣了嗎?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有多少能耐。這個天下是我的,趙同生,你也是我的!
皇帝扔下沉重的累手的玉璽,無力的仰坐在龍椅上,仰天長笑。整個勤政殿,提神醒目的檀香在九龍樽裡嫋嫋的升起,在空中編織著各種有趣的圖形。四四方方龍神端坐的玉璽不偏不倚的砸在了九龍樽的蓋頂,一時間,更加濃重的香味瀰漫開來。宣其易在濃郁的香味中,漸漸安靜下來。
這是一個賭,賭贏了,坐享太平。賭輸了,不,皇帝不會輸!我是真命天子,朕不會輸!宣其易抬起頭,命人撿回掉落的玉璽,放在掌心把玩,心中得到了莫名的安慰。
秋日的天氣好的不能再好。涼爽的小風,暖暖的日頭,夾帶著窗外飄進來的脆嫩竹葉香味,讓屋裡的人神清氣爽。
不過,宣其揚斷然不覺得這是個涼爽的晌午,自己面對著睡顏安靜的趙同生,全身的神經細胞都在跳躍,額角的青筋都在跟著自己的心跳忽上忽下,一點不安生。眼前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