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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萊爾破碎的笑了一下,「答應我,當一切平靜的時候,回來找我,好嗎?」

對付加布裡埃,我沒有勝算。但我想到在地牢裡萊爾跟我說的那些話……他覺得我教會了他很多,但是或許他讓我明白的東西更多。

「好,我會回來的。」我說,無法遏制的加上,「一百年之內。」唉,坦率只是不存在我的天性當中。

「嘿,」萊爾抗議,「一分鐘還沒過去呢!」

我們分開來。

病房裡一片靜謐。時鐘滴答作響。我聽見床頭櫃上,一個氣泡從插著百合的玻璃花瓶底部升起來。

片刻之後,萊爾在我的臂彎中合上了雙眼。我幫助他在扶手椅上坐穩。陽光透過百葉窗灑在他的睡臉上。

我轉身離開。但是,當我背向萊爾的時候,好像有什麼彌足珍貴的東西,從我的身體裡流失了。我匆匆折返,從萊爾的手中拿走了這本筆記。

當我這麼做時,他的眉頭皺了一下,手指收緊,好像在表達不滿。

我在他面前半跪下來,拉著他的手,沉默地許下了一個承諾。

我會回來,就算不擇手段,我也會回到他身邊。

(翻過一頁,嶄新的筆跡)

兩年!兩年了!這本筆記終於回到我身邊!我的燈神也是!我高興得要瘋了!

對了,重新介紹一下,萊爾·費斯,自由撰稿人——會寫插敘。

當我第三次失蹤回去,編輯終於決定不再忍受我,「隨時歡迎,嗯,如果你以後想投稿的話。」

當他說出這句話,我感覺如釋重負,這很奇怪,好像我一直期待被開除一樣。回家的第二天,我起得很早,媽媽給我做了培根煎蛋,我的最愛,吃完早餐,我開始寫書。

真真正正的書。

「為什麼你決定放過我的記憶,」我頓了一下,「我的朋友?」現在,這是我對文斯的新稱呼,他再也不能說我是僕人了,因為這樣,他就會變成僕人的朋友,遜。

我們在小萬神殿二樓的露臺,今天是個晴朗的春日,房子周圍栽種的蘭考泡桐送來陣陣馨香,文斯躺在躺椅上,戴著墨鏡。是的,我們告別之時,他只是催眠了我,當護士叫醒我,一切都還在。在此我得宣告,椅子也不是你會喜歡的睡眠地點之一。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那旁邊明明有張床的。

文斯正要回答,我突然有了個點子,「哦,等等,我知道了,因為……我們是朋友,對吧?」我在我們之間打了個手勢。

文斯做了個深呼吸,「你在逼我和你絕交。」

「不要吧,那樣你就沒有朋友了。」唉,這個笑話永遠不會膩。

文斯沒聲音了,他現在肯定在進行深刻的反省。

過了一會,他重新開口,「瑪琳給了我上了一課。」

「她馴服了你這隻調皮的小貓咪?」想起達芙妮女神,我不由自主的一笑,感覺沐浴在聖母的光輝中。

文斯擺擺手,「那不是重點。重點在於,我終於明白,我不是世界之王,你的記憶是屬於你的,我無權替你做主。」

「哇。」我鼓掌,「兩百年,你終於發現了!」

「給吉尼斯紀錄打電話?」

「必須的。」

我們一同俯視著草坪和噴泉水池,螃蟹在打掃掉落的花瓣。這感覺很美妙,很理想,好像生活原本就應該如此。

剩下的謎團還有一個,我潛伏的記者天性又開始蠢蠢欲動,「嗯……」我支吾了一陣,「加布裡埃,說說看吧,你是怎麼擺平的?」

文斯撐起半邊身子,斜下墨鏡,盯著我,「不是吧,說好的開放式結局呢?」

「假設你是個讀著,」我讓他換位思考,「你會喜歡,那啥,開放式結局嗎?」

文斯想了想,「有道理。」他重新在躺椅上躺好,「不過答應我,這個系列到此為止。」

「嚇死我了,」我捂著胸口,「我還以為你是我要封筆呢,以免垃圾充斥出版界——行啊,快說!」

「你還記得,嗯……」文斯在組織語言,「被埋在巴黎的那個傢伙嗎?」

「被蟲子啃臉的那個?」我說。他表示肯定。

接下來的話讓我吃驚。

「我把他放出來了。」他笑著,「加布裡埃現在很忙。」

天啊,他怎麼可以這麼壞?